古香水瓶、一对传闻来自俄国皇室的镂空玳瑁耳坠……以及一件被安排在最后压轴的礼服。
女孩儿站在展示厅一侧。
她穿着一件简约却极具线条感的黑色开衩长裙,脖颈空无一物,只在左耳戴了一只珍珠耳环那是她亲手改造的《TheOneWhoWaited》原型。
娇娇把头发高高挽起,妆容清冷,混血般深邃的五官却暗灯下被勾勒得极艳,像一幅细细打磨过千遍的雕塑。
她的目光看似专注于拍品,但内心始终绷着一根弦。
她不是来等他的。
可她知道,如果命运还有一丁点眷顾,他一定会来。
南泽是在拍卖会开始前七分钟走进来的。
他没穿太正式,只是一身深灰色西装,衬衫解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,头发被发胶定型的一丝不苟,却藏不住眉眼下那种压着的情绪与轮廓他看上去憔悴了,但也更像某种沉默的决意本身。
他没有在人群中特意搜寻,只是缓缓扫视四周,直到
他看见了她。
远处灯光晃动,她站在水晶灯下,看着某一件耳饰微微侧头。
一束光正好落在她肩头,裙摆流泻地贴着她脚踝。
那一瞬间,她就是所有等待的终点本身。
南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,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。
她察觉到了。
那种被注视的感觉,像是皮肤下突然升起的一片热流,她转过头来和他视线正对。
两人目光撞上的瞬间,空气仿佛一瞬抽光。
她眼里的冷静猝不及防地被摇碎,像夜空里突然绽放的星火。
而他像在苦海中漂泊已久的旅人,终于在迷雾中窥见岸的轮廓。
他们谁都没动,谁都没说话。
可四个月的沉默、四年的压抑、一次错过与一生的等待,统统在这一眼里被点燃。
她很快恢复平常,没表现出太多情绪,只是轻轻抿了一下嘴角,然后移开了目光。
可南泽没有。
他径直走过来,在她身侧三步远的位置停下,低声开口:
“你瘦了。
”
她没有转头看他,也没有回应,只是像没听见似的,继续看展柜里的翡翠耳饰。
半晌,她才淡淡开口:“你来了。
”
南泽低声应道:“嗯。
”
她轻笑一下,终于转身看向他,目光平静得近乎冰冷:“是来给我一个答案吗?”
他们的距离仍隔着半步。
可气氛已经骤然收紧,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