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中央那张照片,不见了。
那张她生日那晚的合影…他带着面具牵着她跳舞,她穿着正红的小纱裙,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披散着,眼神望向他,笑得像…他是她的整个世界。
好像,曾经确实是这样的,只是他亲手毁了那一切。
而现在,那张照片的位置空了。
空得精准、彻底,是有人用心取走后又故意留下一道空缺提醒他:“女儿来过,她知道了。
”
南泽站在照片墙前发呆了几秒,才看见照片位置贴着一张纸。
他伸手撕下来,纸背面是她熟悉的字迹,冷静又规整,如同一个低声开口的拥抱,却在字句里藏着绝情的刀锋。
“爸爸,你送我一场婚礼,却躲在黑暗里当唯一的宾客。
”
“我现在,也要走一次给你看。
”
“你可以来找我,但要么你是作为丈夫来爱我的要么你这辈子都别再来找我。
”
他站在那里,手指缓缓收紧,纸张在掌心里皱成一团。
他的呼吸开始不稳。
他强忍着情绪,缓慢地看向桌面、椅脚、甚至那盏小台灯有灰。
那是几个月前她刚搬来时,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打扫过。
从那之后,他再没进来过。
而她在他不在的这几天,来了。
她看到了一切。
南泽慢慢瘫坐在椅子上,桌上放着那本日记。
她知道了。
这几年里,他藏得那么好,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。
他以为她不知道那场“无声的婚礼”。
但她早就猜到了。
他以为她已经放下了,其实是她已经不想等了。
他低下头,盯着那封信的最后一句话:
“我再也不想当你的‘遗憾’了。
”
十分钟后,南泽开车冲出公寓。
夜色像一张张开的网,纽约的灯火照不亮他的方向感。
他没告诉任何人,甚至忘了开导航。
他只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