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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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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带了毯子,还泡了花草茶。

    我们没聊设计、比赛,也没聊工作,只是坐着听街上的车声、直升机飞过哈德逊河流的声音,还有风吹过阳台上盆栽的响动。

     “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就像一组未解的对照句。

    ”我闭着眼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 “什么?” “前句是你,后句是我。

    语言结构对称,但永远不会出现在同一小段里。

    ” 他看了我很久,低声说: “同一句话里的。

    ” 我没回答。

     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苹果肉桂茶,热气冲上来时,我的眼睛突然有点酸。

     那天晚上我回房很早。

     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     我开着门,听到他在客厅略带焦躁翻书的声音,茶几被手肘擦过的轻响,甚至他偶尔揉太阳穴时发出的那一声闷哼 我忽然有点难过。

     不是因为他不爱我。

     是因为他太爱我,所以才这么克制。

     我们之间的距离,像月亮到海面之间那段最难跨越的弧。

     他在天上,我在水里。

     但他总在拉潮。

     让我以为,他终究是会靠近的。

     我合上眼,心里默念着,也许是在说服自己:“爸爸,你再不靠近,我就真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” 转眼已经进入春天了。

    纽约只有这时开始的几个月里才是宜居的…对于我这种怕冷的人来说。

     南泽每到5月就要去澳门视察一些他公司旗下的项目,不外乎就是赌场那些。

     他随口问我要不要一起去,话音刚落我们都沉默了一瞬。

    估计都不约而同想起四年前那混乱又疯狂的一晚。

     但我从没有办法拒绝他。

    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黄昏。

     澳门的光线比纽约柔和许多,海雾从码头缓缓推向城市边缘,高楼在一层层金色中被光线擦亮。

    曾经记忆力那栋酒店矗立在城市正中,酒店门廊如水晶宫殿般层叠闪耀,顶层套房的钥匙落进我手心的那一刻,前台小姐微笑着说出房号 我的指尖微微一抖。

     那是一串熟悉得过分的数字。

    那一夜、那一场没有明说的情感爆发,便是在这扇门后。

     “你选的?”电梯上升时我故作随意地问他。

     他站在我身边,望着电梯镜面里我们并肩的倒影,沉默片刻,声音低哑:“专属套房。

    ” 电梯抵达55层的提示音响起。

    门打开,清冷的灯光洒在走廊上,一切都安静得仿佛时光倒流。

    推开套房的门,皮革、雪松、琥珀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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