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她抬眼看他,可是夜太黑,她看不清他的神情,“所以想等确定可以不去了,再说的。
”
“不去了再说?不去了再说有什么意义?报喜不报忧,是这个意思吗?你不知道这种情况,从别人那里听到会更忧吗?”
他声音带着隐忍,内容却咄咄逼人,似绣花针似的,细细密密扎着盛夏的心脏。
可是她也有委屈。
她开口:“你就是知道了这个,才没有去书店吗,问都不问我,就不去吗,你知不知道我那天……”
她那天,精心准备,思虑周详,满心期待……
她的声音,像是一把钩子,又缠人,又扎人。
他没法直视她这双窝着湖水的眼睛。
张澍不自然地移开视线,沉道:“我去了。
”
“嗯?”盛夏不可置信。
“我去了,”他重复,轻轻叹气,似无奈辩驳,似自我排解,“我知道你那天所有的样子……我一直在对面,看着你,到了书店,又离开,再回来,坐下戴发卡,然后点餐,看了一下午的书……你是什么时候走的,我就是什么时候走的。
”
盛夏心间微微震颤,“为什么,不见面?”
“因为怕。
”
“什么?”
“我那天喝了酒,怕控制不住自己,怕我会逼问你,怕你哭。
”
到现在也是,怕她哭。
所以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仔细斟酌,三思而后言。
但是他忍得快要爆炸了。
他好想掐着她的肩膀质问:为什么不告诉他!为什么让他在卢囿泽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!为什么令他如此被动!为什么纵容他开始又给他这样的结局!
可是不行。
会吓到她。
张澍说完,扭头兀自走在前面,似是不愿再对视。
盛夏呆住了,他去了?隔着一扇玻璃一条马路,把她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