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小步小步走着。
卢囿泽问:“你开始安排语言课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
”
“那,你想去东部还是西部?”
“还不知道呢……”
“这样,那慢慢挑,也不是很着急。
”
“嗯。
”
班里陆陆续续回来人了,盛夏走完一圈,从后门进了教室,刚绕到最后一桌,就停下了脚步。
前门,这条走道的另一边,张澍站在自己桌边,手揣兜,小腿交叠,一只脚尖倒点地站在那。
一副又悠闲又气势逼人的站姿。
像在等着即将被审判的犯人。
这场景似曾相识,不久之前才刚刚上演过。
盛夏已经有了免疫,她低头,小心地绕过满地的书箱回到了座位。
懒得对视。
她又不是他的犯人。
卢囿泽也在自己位置落座,也是一脸无视。
张澍腮帮子紧了紧,一股无名火无处可藏又无处发泄,刚窜上又只能摁了下去。
像是忽然有一股烟冲上喉头,又呛又闷。
他知道他最近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越来越多了。
“昨天物理错题总结完了?”张澍坐下,开口问。
盛夏说:“还没有。
”
张澍急道:“那不快写?”
还有心情漫步聊天?
盛夏甚至觉得,张澍是不是已经见过卢囿泽的小叔了,所以最近这么阴晴不定。
可是这样,她有点难受。
不是有点。
是非常。
她难受好几天了。
其实仔细想想,他态度和刚入学还不熟的时候其实差不多,可是由奢入俭难,现在的她,再难接受一点点的冷漠。
她咬咬牙,缓缓抬头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