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徐陈砚的车,机场离市区太远,又舍不得打车。
于是怎么来的怎么回,坐上了返程的地铁。
他的航班这么晚,末班的地铁格外空阔。
简然双手环胸,翘起一边二郎腿:“我们专程为他来的诶!他怎么不能专程为我们停下来呢!”
高锐生知道她要找事,看都不看她,打开手机:“哪个不是专程为他来?”
简然垂下眼睛:“你说的也是。
”
末班地铁缓缓驶入下一个站台,车门打开,冷空气扑面而来。
车厢里走下其他两位乘客,让原本就空旷的地铁显得空空荡荡。
灯光无力地洒在无人的座位上,映入扶手落寞的影子。
地铁再次启动,简然看着漆黑地铁里无人问津的广告牌,心里又生出了那种奇怪的感觉。
炙手可热的国手,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,他不再是只考虑她的躺躺猫。
可是简然只能接受,因为她知道躺躺猫是独立的个体。
从来就不是属于她,只让她开心的躺躺猫。
地铁到站。
下地铁。
走到小区里。
和高锐生告别。
准备回家的简然,在她家单元门门口看见了刚才她怎么够也够不到的人,在等她。
徐陈砚的卫衣前面有个兜,可能是初秋夜深露重,他觉得冷,所以两只手都揣在兜里,像小时候那样。
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国手,他站在熟悉的地方,像过去每一天,等她下楼玩,等她一起上学。
看见简然,徐陈砚把手拿出来,嘴角和眉眼都弯出温柔的弧度:“回来啦。
”
我能够明白你有你的身不由己。
一如我能明白妈妈小时候因为照顾妹妹而丢下我。
我并不需要你安慰我。
哪怕,其实我,有点难过。
简然低下头,没来由的,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