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然担心地问:“那个,棋子少了一颗,会影响你下棋吗?”
“不会。
”徐陈砚也靠过来,两颗头在同一颗水平线上,他摇头,“又不是飞行棋。
”
简然放心了。
头一歪,睡过去了。
经历了一整个假期的昼夜颠倒,学生们第二天起床格外痛苦。
九月一日的太阳很大,很痛苦。
要去军训,更痛苦。
在军训之前,需要把教科书从一楼办公室搬到二楼教室,苦上加苦。
负责搬书的是班里最高的几个男生,都戴着眼镜,上楼下楼几次后,眼镜七扭八歪地搭在鼻梁上。
他们腾不出手,只能低头靠在书本上将就扶正,大口喘着气抱怨:“高中的书也太多太沉了。
”
平平整整的一摞书用浅棕色牛皮纸包着,看起来不多,但抱过的人会懂,未经使用过的一摞新书,实际重量比同等体积的旧书重的多。
看起来最壮实的男生怀里抱了两摞,胳膊被书本压着的地方印出两道清晰的勒痕。
“反正这种事,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们班就是我干,干到现在高一,希望以后上了大学没有痛苦。
”他说。
“谁不是啊,而且这种活从来都是男生干,女生一到这时候娇贵着呢。
”
这已经是他们搬书的第三趟,说完,说话的高个子男生把书放在扶手上喘口气,他已经累到失去连弯腰把书放下去的力气。
在他们休息的时候,一道纤瘦的身影从他们身后轻盈地蹿过去。
她搬着两摞书,没有像他们一样把书抱在怀里,而是左右手各提一条打包带,拎在手里。
他们几个男生站的不太齐,有人靠着墙,有人靠着楼梯。
这位娇贵的女生甚至拎着书从他们中间轻松地跨了一条障碍赛,又在他们头顶噔噔噔跑完剩下的半层台阶。
十六目相对。
第一个男生:“……”
第二个男生:“……”
第三个男生:“……”
第四个男生:“……”
“刚才那个,好像是女生?”
“我闻到她身上的洗衣粉味了,应该是女生。
”
“有洗衣粉味的就是女生?”
“矮一点的也能是男生吧。
”
得到了一致的答案,他们像是怕撞见什么似的,抱起自己的那摞书,继续往上爬,速度比之前快一些。
才爬两节台阶,那道纤瘦的身影再次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