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地后面的空地上,停着一架私人飞机。
驾驶舱的飞行员暂时离开了。
客舱内,只有一个男人,衬衣血染,双目微阖,刀削般英挺的面容泛着苍白。
莫斯年听见身后舱门打开的声音,只以为是徐清和医生进来了。
他没回头,扯开衬衣纽扣,一口磁性纯正的英文淡淡道:“加大吗啡的剂量阵痛,先处理伤口,再替我注射一点兴奋剂,我还有事要办。
”
身后没有人回答。
只有脚步声,很轻,轻得像羽毛落地,却触动了他某根神经。
莫斯年突然意识到什么,猛地睁开眼睛,回过头,看清身后的人,原本清癯冷淡的面容顿时染了暗色。
他微微皱眉:“谁让你回来的?”
306.哪有比她更好的止痛药
林染没说话,目光落在他袒露的身体上。
果然如她所想,衣服下面伤痕累累,血肉模糊地黏在衬衣上,撕下衣服都像扒了层皮。
林染眼圈都红了,咬牙切齿:“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!”
嘴上不饶人。
莫斯年看着她水光氤氲眼眸,通红的鼻头……那些她强忍住不肯外漏的悲伤早已经四溢。
到底硬不起心肠赶她走,莫斯年重新转过身:“帮我上药。
”
她最开始跟他那两年,他不时会挂点彩,不严重的伤,都由她处理。
渐渐地,她驾轻就熟。
但之后,他很少受伤了。
如今,林染缓步朝他走近,越近越触目惊心,他身上伤痕累累,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。
那些人哪里是简单关着他?
说不定抓他进去的第一天就什么酷刑都用上了,只是肉体上的各种痛楚折磨,于他而言,并非不可忍受。
那伙人无计可施,才只能干关着他。
莫斯年肩上的枪伤已经得到了处理。
他前胸后背上密布的伤口连消毒都没进行,林染拿起旁边的碘酒瓶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伤口边缘。
她手都是抖的。
“要是疼的话,你就告诉我。
”
莫斯年从胸腔里溢出一丝闷笑:“告诉你就能止疼?你还有这种功效?”
伤成这个样子,他还有心思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