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不像雨水,她眼眸一下子就亮了,“莫斯年,外面是不是下雪了?”
下雪?
他没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,倒没留意。
林染却不等他回答,人已经急不可耐地往阳台上跑。
莫斯年拿起衣架上的睡衣外袍跟了过去。
真的下雪了!
虽然是细绒般的小雪,在朦胧似霰的灯光下,像被切碎的薄雾。
但林染仍然掩不住兴奋,回头兴致勃勃地冲身后不疾不徐走来的男人招手:“莫斯年你快来看,是初雪哎!是不是很漂亮?”
“嗯,很美。
”
他哪里看得见外面的飞雪,漆黑深幽的眼眸里只有那张兴高采烈的小脸,华灯初上的夜,晕开在夜色里的灯,还有那轻盈的雪色……一切的一切,都成了布景。
她令万物失色,她是这天地间唯一的颜色。
他看见林染闭上了眼睛,很虔诚地在许愿,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令他心中微悸。
她跟他的第一年,依然是烂漫的少女,偶然一次看见初雪,兴奋地拉着他要一起许愿。
那时他只觉得好笑又幼稚,点了根烟在旁边意兴阑珊地看着。
当时她凑过来问他:“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吗?”
他吐出青白的烟圈,淡淡看她一眼:“愿望说出来不是就不灵吗?”
她恹恹地缩回头,有点被打击到。
……
而现在。
“许了什么愿?”他低声问,顺手用睡袍将她整个人抱住。
林染却不肯告诉他:“说出来就不灵了。
”
莫斯年揉了揉她的头发,语气玩味:“与其信那些虚无的神明,不如信我。
”
与其信神,不如信他。
如此自大猖狂的话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,却莫名地令人信服。
林染抿唇,到底没告诉他。
其实那个愿望,神明或许也爱莫能助,只有他能做到。
可她宁可告诉神明,也不告诉他。
她活了二十五年,漫长又辛苦,自以为尝遍了人间疾苦,但心里总怀念着那一丝丝的甜。
是十七岁那年,一个叫莫斯年的男人给的。
她的愿望是,希望这个叫莫斯年的男人,有一天能够真心爱她,哪怕一刻,一刻就好。
再过分一点,她希望他们能相爱。
“莫斯年。
”她忽然有这种强烈的冲动,“我们下去走走吧。
”
其实这种湿寒的夜晚,他并不赞同她离开恒温的房间。
可她说我们。
莫斯年的底线又往后压了压,点头说:“好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