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二话不说,借过旁人手里的酒杯仰头便喝。
“看见没!”老三见沈荣河如此爽快,忍不住鼓掌叫好:“这才叫真男人!你们其他人能不能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!”
徐胜乐呵呵地又给他满上,借势起了个头:“来!大伙儿都干!”
沈荣河漆黑的眼眸盯着那酒,喉结动了动,似乎像说点什么,但最终也还是一口气饮了下去。
耳旁男人们叫嚷吵闹的声音很嘈杂,刚灌了两大杯酒,沈荣河的太阳穴嗡嗡作响,听不大清他们讲话的内容。
“哎,来一根?”
有人推了他肩膀一把,递过来一支烟。
这烟档次不高,很廉价的包装,混带着一股强烈的草木灰味儿,大概抽起来也很呛人。
沈荣河一贯不爱抽烟,这次却接过来了这支烟。
借了打火机点上火,他不大熟练地深深一吸,浊气立马流通肺部,辛辣感在身体里漫延开,让他剧烈地咳了几下。
他眼里冒上点生理性的水汽,用鼻子深吸几口气,努力平复下那股从头到脚的不适,又抿了一口,这次他眯着眼,似乎稍稍找对了感觉。
“你差不多得了啊。
”
沈荣河抬起眼皮淡淡一瞥,是刘绍诚。
对方拿走了他的烟,正皱着眉头看着他。
“你可别染上这些坏毛病……不然我咋和你哥交差去?”刘绍诚语气算不上好,但他很快顿了顿,蓦地放缓了声音:“不就是分手了?...说句俗的,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因为这点小事给自己找罪受呢?”
“没有分手。
”沈荣河低声道。
他垂着头,看上去脆弱又颓废。
“行行行,没分。
”刘邵诚投降似的应和道。
明眼人都看出来了,这小子和前几周那种热乎的状态简直天差地别,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到这俩人掰了。
他又扫过对方眼中掩饰不住的疲惫,暗自叹了口气。
现在来看,八成是他们任一戎同志被人甩了。
他之前还感慨过任一戎情根深,但也没想到这点还成了报应。
孽缘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