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姝摇头,“别自责,如果不是你那一枪影响了桑切斯,荀队的心脏早就被打穿了。
现在……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,她还有救。
”
谢惊屿沉默,想起荀苏苏抓住他手时的眼神,那么从容平静。
反而是桑切斯恨她恨得发狂。
最后时刻她到底对桑切斯做了什么?
医院免不了嘈杂,但此时在手术室外,一切声?音都变得很轻,仿佛害怕惊动了在里面与死神对抗的人。
听谢惊屿说完荀苏苏昏迷前的反应和桑切斯被捕前后的举动,海姝皱起眉,“荀队肯定有所行动。
”
目前警方和特勤都只知道荀苏苏被桑切斯绑架、控制,她是故意留在桑切斯身?边,海姝还在洪松镇发现了疑似是她丢弃的烟头,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她在暗中配合,但她具体做了什么,让桑切斯恼怒得当场开枪,这只有她与桑切斯才知道了。
活着的人等待自己的队友挣脱死?神的束缚,但等待就只是等待,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,这个过程过于漫长。
终于,手术室的门打开,警察们围上,谢惊屿也将海姝推了过去。
医生神色凝重,说子弹已经取出来,手术也基本完成?,但荀苏苏能不能挺过去,还要看?她自己的意志,这几天都十分关键。
海姝低下头,这不是最好的消息,但总好过医生宣告死亡。
这口气一松下来,她忽然感到疲惫感漫天卷地袭来,身?体无力地往下沉,脑中空空如也,连眼皮都撑不起来了。
世界被黑暗覆盖之前,她最后的感知是跌入了一个熟悉的,有些许硝烟和烟草味的怀抱。
她在这气息里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蛇平寨、香花寨时隔多年,再次成?为?洪松镇的焦点,两个寨子暂时被封锁,每个人都必须接受调查。
蛇平寨的寨主?孟阿伯像一棵即将枯死的树,眼中含着浑浊的眼泪,喃喃道:“他没有听我的话。
”
一名当地的特警队长怒斥道:“我真是没想到,这么多年了,你居然还和犯罪分子勾结!你忘了你儿子做的事?”
孟阿伯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仇恨,“我不会忘记我儿子是被谁杀死的。
”
“你!”特警队长怒不可遏,“你儿子贩.毒!枪杀警察!你以为?他无辜?”
孟阿伯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,“他死?了,你们都该死?。
”
在审问的同时,搜索也在进?行,根据桑切斯手下的证词,上山之前,桑切斯原本打算走山沟的暗道,但不知为?何改了主意。
特勤因此找到了暗道,附近的足迹显示,是孟阿伯带桑切斯去探过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