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藩篱是给予他安全感的保护,却也?是让他裹足不前的束缚。
胡不萦曾经迟疑过,是否要打破它?,将花满楼拽出?来,最终却还是不忍心。
但现在,花满楼似乎在主动尝试打开它?。
用这种方?式,也?许不用撕开血淋淋的伤口,不用再重复过往的伤痛,就能?够看到一个不一样?的、更真实的花满楼。
以?前的花满楼,对一切的热爱与呵护太完美无缺,反而叫人?觉得好?像隔了一层似的。
就像一个只?有笑没有泪的娃娃,永远生活在幸福美满之中,可这本身或许就是一种不圆满。
如此?想着,胡不萦原本那些可惜的情绪便都消散了。
虽然不知道花满楼是怎么想开的,但胡不萦真心为他这种变化而高兴。
脑子里的想法虽多,但其实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,胡不萦抬起头来,花满楼还坐在对面,眼帘低垂,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,洁白的花朵在他指间散发着幽香。
胡不萦静静地看着他,忽然觉得这一刻的花满楼似乎也?沾染上了昙花那种带着禅意的圣洁。
佛祖拈花,迦叶一笑。
佛家讲究明心见性,现在的花满楼岂非也?正走在这条路上?
胡不萦想到这里,有些好?奇地问?,“这花摘便摘了,要用来做什么?”
“胡姑娘以?前说过,摘下?花朵,或是取其芬芳制成脂膏香油,或是取其美丽装饰鬓发,便不算辜负了。
”花满楼说着,抬眼“看”了过来,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,但胡不萦还是有种被人?注视着的错觉,听花满楼继续说,“这花不如就送给胡姑娘做装饰。
”
其实这么大一朵花,不太适合做装饰品,但胡不萦毕竟是第一次看到昙花,对此?还是很感兴趣的,就笑着道,“真的送我?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
”
“那好?呀。
”胡不萦说着,就伸手去接那朵昙花。
但花满楼却微微侧身,避开了她的动作。
“若不介意,我来为胡姑娘插戴吧。
”他轻声说。
胡不萦忽然发现,今晚的花满楼实在很不一样?。
他甚至都学会拒绝自己了!
难得他流露出?这样?的一面,胡不萦当然不舍得拒绝,就点头道,“好?,让你?来。
”
花满楼闻言,轻轻笑了一下?,这才托着花朵,向前微微倾身。
失去视力完全没有影响他的行动,花满楼动作准确地找到了胡不萦衣襟上的纽襻,并且稳稳地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