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摇手,“那我去睡啦,你也早些休息。
”
花满楼目送她脚步轻快地走远,直到看不见了,才回转身道,“出来吧,人已走了。
”
这座花园的房屋皆以廊庑连接,只每隔一段距离设一根廊柱承托,十分开阔,方便赏花纳凉、吹风煮雪。
长廊里并无人迹,但花满楼的声音落下,陆小凤便拎着酒坛,从最近的廊柱后走了出来。
夜风徐来,吹动廊下挂着的灯笼,也吹动他们的衣袂。
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相对而立,虽然并不剑拔弩张,却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生疏与冷凝。
……
“你几时知道我在这里的?”良久,陆小凤问花满楼。
花满楼道,“她问那句话的时候。
”
他没说是哪句话,但陆小凤却立刻就明白了。
显然,在花满楼的心因胡不萦的一句问话而掀起狂澜时,陆小凤也不可能风平浪静。
好一会儿,陆小凤才喃喃道,“那种时候,你竟还能分出心神来注意到我。
”
花满楼竟然还附和他,“谁说不是呢?”
陆小凤心里本有许多的不平、不甘、不服、不忿,见他这样,也不由有些泄气。
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坛,问道,“来谈谈吗?”
花满楼的视线从酒坛移到他脸上,面上还是保持着那种浅浅淡淡、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,“你确定要现在跟我谈?”
“你这话倒是叫我听不懂了。
”陆小凤说。
花满楼却没有解释,只点头道,“那就谈谈吧,去哪里?”
两人最后找了一处屋顶坐下。
这时夜已经很深了,万籁俱寂,只能听到花园里高高低低的虫鸣声。
酒坛被陆小凤放在了两人中间,花满楼也没有拒绝。
跟其他人比起来,花满楼其实并不常饮酒,但今晚,他们心中都有预感,有些话,只有喝了酒才能说得出来。
见花满楼不动,陆小凤就先灌了一大口,放下酒坛问,“你和胡姑娘……”
他只说了个开头就停住了。
只因他心里本来想问的不是这个。
明明已经想好了无数迂回婉转的问题,谁知一张口,这个问题就自己冒了出来。
花满楼默默从他手中接过坛子,也灌了一口。
他没有回答陆小凤的问题,而是问,“你方才也回去找我了,是不是?”
“是。
”陆小凤只有承认。
“那你为何不过来与我们会合?”
“我,”陆小凤停顿了一下,忽然笑了,“我也不知道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