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折子戏下,海棠花中,那场戏文就已经唱罢。
她僵硬地拍了拍慕朝的手,示意他松开衣襟。
虽然和顾轻尘没什么关系了,但一男一女在前未婚夫家拉拉扯扯的,终归影响不大好。
慕朝扫了一眼她略微僵硬的表情,微微侧过身看向面前的人。
顾轻尘,这人还真是……
他顿了顿,想到一个贴切的词汇,阴魂不散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顾轻尘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的动作,又问了一遍。
慕朝拂了拂衣袖,忽然攒出一个笑来:“怎么,没见过别人谈情说爱?”
从没想过从她的嘴里能蹦出这么露骨的字眼,顾轻尘脸色黑了黑:“江雪深!你真是……”
慕朝眯了眯眼,静静地看着他,指尖轻轻摩挲着腰侧的剑穗。
他保证,若是这个顾轻尘的嘴里吐出半个不雅的字眼,便将他抽筋扒皮,放血拆骨。
顾轻尘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,却到底没有说出什么伤人的词汇。
半晌,才从齿缝里蹦出一句凉飕飕的:“我们谈谈。
”
好歹与他算是半个青梅竹马,江雪深知道这已经是顾轻尘在下最后通碟。
他总是如此,他可以伤旁人的心,可以不管不顾我行我素,但是别人不行,别人只能在他所限制的条条框框里做着他能接受的事。
曾经他提出解除婚约。
江雪深其实心里清楚,他并不是真的想同她退婚,只是她没有给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台阶,这跳脱了他掌握的认知,所以一时情境之中,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。
他觉得那不过是如常的争执,却没想过这带给她的是什么。
或许,他也曾经想到过,只是与他高高在上的脸面与尊严相比,她可能会遭受的嘲弄,她当下所面临的困扰,都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所以,其实她也不曾一次地想过,或许顾轻尘不是那么地喜欢月蘅,他喜欢的只是那个足以与他匹配的“白月光”。
所以,月蘅堕魔后,他也可以随时找到江文薏作为替代品。
江雪深心中五味陈杂,慕朝已经嘲讽地笑了一声:“怎么,大孝子,你家老人在屋子里受苦,你却要在这个时候同我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看着顾轻尘愈发难看的神色,眼底晕开一抹讥讽:“花前月下。
”
江雪深嘴角一抽,很快揪了揪他的衣袖,小声道:“成语不是这么用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