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云忙扣响了房门。
邓蔼晴这才清了清嗓:“雪深,赶紧准备一下,顾家的老爷子病情加剧,我们两家是世交,又更何况你好歹也是轻尘的未婚妻,不会如此不识礼数吧?”
慕朝瞥了一眼不安分的柜门,又给推了回去。
正在这时,邓蔼晴已经不耐烦地推门进屋了,慕朝侧身将柜子挡住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……”邓蔼晴拂了拂衣袖,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很快又落在慕朝身上,“既然醒了就赶紧出门,别让人觉得我们江家半点不识礼。
”
说完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慕朝的眉眼。
明明生了一双杏眸,却又与江尧如此的相似,眼尾总是洇着那抹与天无尤的模样。
她已经很久不曾仔细打量过这个孩子,也可以说,自从江尧将她领回江家,她就不敢去打量她。
她从前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。
现在也不敢去想。
“我要换衣服,叔母也要看着?”
冷冷的音调将她从沉思之中拉了回来。
邓蔼晴“哼”了一声,甩袖出了门。
门“砰”的关上。
邓蔼晴又往祠堂方向望了望:“他醒了没有?”
他?
身边的小厮丫鬟都不知道她在问谁。
阿云鼓着勇气问道:“是二爷吗?二爷还在镇守死地……”
邓蔼晴掠过院落里即将盛放的扶桑花,才摇了摇头:“家主……他醒了没有?”
一旁的丫鬟才终于反应过来,低头道:“平旦的时候死地告急,家主便出了门。
”
邓蔼晴眼神一动:“他没有交代些什么吗?”
丫鬟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。
一旁的小厮接话道:“家主出门得急,没有交代什么,倒是留了一句话。
”
邓蔼晴偏头看他:“什么话?”
小厮道:“是留给大小姐的,说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回忆着江尧离去时认真的模样,他从未见过家主那样的表情,那样沉痛又认真,他继续道:“说是,那是他一生只有一次的叛逆。
”
这句话没头没尾的,小厮都不知道该怎么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