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平良父母早亡,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早就被邻里邻舍的给瓜分完了,只划给他一小块地,他年纪小也不敢反抗,就老老实实地窝在那小块地劳作。
平日里就他一人住,对饭菜也没有什么追求,能吃饱就行。
昨日劳作玩被村长喊去祠堂,硬是派给了他一个任务给村里的“药引”送餐食,只要给一两个隔夜馒头就行了。
闫平良自记事起就知道村里有个“药引”,谁家有病有痛,都去划上几道,饮上几口血,又能生龙活虎了。
他曾经也偷偷来瞧过几眼,本以为是什么面貌丑陋,凶神恶煞的魔头,却不曾想,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。
不,也没那么普通。
闫平良看着慕朝端起碗,就着破口,小口地饮着菜汤,心想,比他们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要特殊。
像个贵公子似的。
慕朝不会用筷子,喝药汤,盯着碗底的饭粒伸手便要去掏。
闫平良忙去制止:“用筷子啊,别用手,脏。
”
什么贵公子,都是他的错觉。
他手把手地教慕朝如何握筷,如何扒饭,如何夹菜。
慕朝的学习能力很强,没一会儿就学会了,张了张嘴,咿咿呀呀道:“你,很好……以后,我罩……”
这句话他也是听村里的小孩讲的,还没学利索,说得磕磕绊绊。
闫平良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是说,我很好,以后你要罩着我?”
见他点头,闫平良笑了:“行行行,那现在我罩你。
”
他挥了挥手中的剪子,道:“你把手给我。
”
慕朝眨了眨眼,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,将右手伸了过去。
闫平良摇了摇头:“要左手,你伤口溃烂的那只手。
”
慕朝却有些茫然地歪了歪头。
似乎是在不解。
江雪深知道他的不解。
左手的伤口已经很多了,不适合再划一刀放血。
他肯定以为,大护法想要他的血。
江雪深时常觉得自己快了解慕朝的时候,又忽然发现,这个人真是太难了解了。
但当她觉得难以了解的时候,又往往会觉得,他明明很简单。
闫平良最终还是强硬地掰过他的左手,剪去勒进血肉里的布绳,从怀中掏出了金疮药,小心地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