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攥着雪爬了起来。
他抓起地上那团和着冰雪与污血的云片糕,囫囵地塞进嘴里,品出了一股浓浓的腥味。
一点都不甜。
江雪深蓦地从梦中惊醒,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赶紧将双手抬了起来。
手指纤细,指骨分明。
是一双很好看的手,并没有被屠刀砍过的伤痕。
但不知是不是梦境过于逼真,她甚至能感受到手腕处一抽一抽的闷痛。
清晨的光透过窗缝,爬在脸上,梦境里的那点透骨的寒意才渐渐消散。
这是梦吗?她怎么会梦到这些?
因为慕朝说了那些,她才会梦到,还是因为这具身体是慕朝的,她才会梦到?
她有些分不清那是一场虚假的梦境还是身体残存的记忆。
柴房里只她一人,连地铺也就她这一处。
慕朝不知道跑去哪了。
江雪深收拾了一下,走出了柴房。
这才发现慕朝已经坐在了饭桌前。
不止他,还有阿婆和云沉。
三人正喝着粥,见她出来,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。
慕朝勾了勾唇:“过来。
”
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,人看上去精神不少。
阿婆也招呼道:“小朝,快来喝粥。
”
只有云沉面色不佳,低声道:“睡得可真够久的,真当是自己家吗。
”
可不就是她自己家吗。
对云沉这样的态度,江雪深只觉得他们沉沉实在是太可爱了!
喝完了粥,云沉便回屋写起了功课。
这是他最后一年在和孝村上私塾,往后便要背着箧笥去金陵求学了。
对自家的小窝里未来可能出一个大官这种事,江雪深觉得很开心,但云沉并不。
他只想和江雪深一起去仙门求道。
现在看着功课都心不在焉,翻书本,提笔,狼毫划过宣纸的声音都故意摆得很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