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被轻轻抱住,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,才终于感受到了些许慰藉,轻轻舒了一口气。
江雪深环住他,一下一下,轻轻拍着他的背,就像曾经照顾对病弱的云沉那样。
感受着怀中人从僵硬中缓缓松懈下来。
她笑了笑,忽然道:“我给你唱歌吧。
”
小时候生病,阿婆都是轻轻拍着她,唱着江南小谣哄她入睡。
那时,不管多难受,听到歌声似乎就像见到了星辰,听到了流水,置身于无尽柔软的平静之中。
说着,也没等慕朝同意,便轻轻哼了起来。
“笑娘桥的阿妹在等着月亮从日升到日暮,数着阴晴圆缺等着月亮落在肩头”
她的声音低低沉沉,却含着江南水乡软软的尾调。
“等着渡口的阿哥来到桥下阿妹问阿哥”
歌声顿住,江雪深怔忪了片刻,似乎想到了什么,微微有些出神。
听不到歌声,慕朝微微抬起眼睫,错过摩挲的衣料,落在墙面的阴影上:“问阿哥什么?怎么不继续唱了。
”
江雪深笑了笑:“歌词忘了。
”
歌声不再,屋外的风声更凌冽了,吹过枝叶,掠过窗台“呼呼”作响。
墙上,两人的身子交错在一起,在跳跃的灯火下,愈显暧昧。
“江雪深。
”慕朝忽然喊道。
江雪深垂眸想看他,却只能看到散落的秀发落在指尖,目光微微动了一下,她轻声开口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叫江雪深,但是为什么这么温暖。
”
油灯颤了颤,燃到了底,屋内陷入黑暗。
江雪深愣了许久,才蓦地松开他,慌乱道:“我去取灯油。
”
直到出了柴房,慌乱的心跳才渐渐平息。
慕朝是生了病胡言乱语,她也被传染了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