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?道:江山易改本?性难移,他受家族教育、受母亲规训多年,早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是?什么样。
但在崔兰因面前,一些陌生的情绪会不断翻腾上来?,渐渐浮到表面,就像是?被狂风巨浪冲卷起的河底泥沙。
原本?澄净的水也变得污浊一片。
他该说水本?至清,只是?风浪无礼,还是?该说水本?至浑,仅是?静水掩饰?
萧临背着崔兰因往前走,眉心一时皱起一时松开,竟是?让他十分纠结。
这?世上能令他不确信、没?有把握的事不多,可偏偏在崔兰因身?上有很多。
她?就像是?一个大谜团包着一个个小谜团,让人捉摸不透。
即便她?在回答问题时,眼睛也总是?一闪一闪,带着戏谑,就像是?在说:你猜猜,我说的是?真话还是?假话?
他摸不透,弄不清,猜不出。
就更加执着想试探、想挖掘,甚至现在,还趁人之?危想套她?的话。
“盈盈,告诉我,你心里最喜欢的人是?谁?”
崔兰因摇晃着脑袋,重复了一遍,“我最喜欢的人?”
萧临步伐放缓,唯恐那颠簸的动静会扰乱女郎的思绪。
崔兰因腿夹着他的腰,乖乖趴在他的背上,宣布道:“我最喜欢的人是?”
萧临提起十二分心听着。
关键时候,她?偏打了个哈欠,萧临怕她?睡着,又托着她?的腿往上颠了颠,催促道:“是?谁?”
崔兰因理?所应当?回道:“是?我自己呀。
”
萧临想过?很多回答,唯独这?个他是?没?有想过?,因为说到诸如此类的话,“自己”应当?是?第?一个被排在外面的。
“自己?”
崔兰因随着他走动脑袋一晃一点,声音低弱,“只有自己,才永远不会……”
萧临竖起耳朵也没?有听到剩余的话。
崔兰因把声音收了起来?,仿佛是?酒意散了,醒过?神?来?,不想给他再透露心底话。
萧临紧皱起眉半晌,又无奈安慰自己,是?她?自己也好过?是?其他人。
谁知崔兰因并没?酒醒,马上晃了晃脚,揪住他耳朵,主动说道:“你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