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撑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品格。
“我思索了许久,还是应当向你道歉,抱歉,是我失控了,我不?该那般做。
”
崔兰因拿到糖葫芦时其实已?猜了个大致,本是抱着一种看长公?子笑话的心态,但是听完他的道歉,不?知怎的,她眼?睛一酸,眼?睫竟沾了泪,莹莹泪光霎时模糊了视线。
“你……”萧临哽住,余音戛然而?止,像是失足跌落悬崖,再无?生还的机会。
那啪嗒啪嗒掉下的眼?泪,犹如飞出千万根丝线,把萧临的神思扯出躯壳。
与崔兰因分开后的那段时间?里,他总是忍不?住分神去想她。
崔兰因当真不?生气、不?恼怒、不?介怀吗?
倘若自己受此?钳制与冒犯,即便面上不?露声色,心底也?是恼的,不?但恼还会厌。
他并不?想惹恼崔兰因,更不?愿意她把自己当做一个莽撞、无?礼的郎君。
所以思来想去,他应该道歉。
未能克制失控,未能约束行为,都是他的错。
他可以认错,也?想补偿,但他没有料到崔兰因居然一语未发,先掉了眼?泪。
他此?生还从未做过安慰哭泣女郎的事,脑子几乎一阵空白。
然哭了几滴泪,最酸涩的感觉散去,崔兰因云歇雨收,用手掌揩去眼?泪,看清面前的萧临。
他目不?转睛,如临大敌,莫名好?笑。
“我是没想到长公?子会为这事道歉。
”崔兰因笑,感慨道:“我遇过许多事,还未曾有人特意向我道歉过。
”
无?论她是白孟城的孤女还是崔家的女郎,遭遇过无?辜牵连的驱赶、栽赃陷害的辱骂、无?端失望的诘问。
有些人站得更高,总有诸多理由。
或许也?无?须理由,因为这是他们的权力。
官对民,父母对子女。
即便做错,从不?认错。
想起从前,她也?曾委屈过,但又因为一直得不?到“道歉”只能自己安慰自己,长此?以往,她就不?期待有人能够对她道歉。
“其实,夫君不?用放在心上。
”
崔兰因大方道:“因为那个吻我并无?感觉,算不?上冒犯。
”
这是大实话。
对崔兰因而?言,和萧临亲嘴,不?过是两?块肉碰在一起,就好?像手背贴上手背,哪怕陌生人都有可能在行走的时候挨上,更何况是她的夫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