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砚舟把车窗降下一点,利用新鲜空气冲散车厢内的血腥味。
朱序目视前方,从一团乱麻的大脑中搜索最近的医院路线。
她专心致志,盯得双眼酸痛,导致泪意上涌,完全不受所控。
“完了,我好像忍不住了……”她内疚地咬住唇肉,手指戳去脸颊的泪珠。
贺砚舟鼻息很轻地松了下,转过头轻声安慰:“真的只是划破一下,伤口很小,刚才没留意,才染到身上的。
”
“……嗯。
”
“别哭。
”他柔和地看着她,眼神中的凌厉和尖锐已经全部消退。
朱序仍在流泪,却乖乖回答:“好。
”
“慢慢开,不要着急。
”
“好。
”她仍听话地答。
这时候,搁在腿上的手机嗡嗡振动,朱序情绪尚未平复,无法理会,然而对方却一遍一遍打过来。
贺砚舟探身接起,点开扬声器。
赵斯乔的声音懒懒传过来:“我说朱小姐,取个奶茶怎么就失踪啦?方案等着您过目呐,您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贺砚舟开口:“她有点不舒服,我带她先走了。
”
那边无声两秒,节奏感强烈的背景音□□过听筒传过来。
赵斯乔收起玩笑语气,担忧道:“怎么回事啊?刚才她还好好的,哪里不舒服?”
“回头聊。
”
“喂!”她忙道:“我手机被她拿走了。
”
贺砚舟看了眼手上陌生的手机外壳:“明天带给你。
”
没听她接下来说什么,他直接挂了电话。
抬起头,已看见市医院的红十字标志。
夜间急诊人不算多,朱序让他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,自己跑前跑后。
终于看清那道伤口,根本不像他说得那样小。
可以看出刀尖划开得很干脆,从一开始,梁海阳就起了杀机。
那处伤口血肉模糊,皮肤外翻,足有4厘米长。
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