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序哽咽起来。
她将手机凑近,
“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妈妈已不再你身边。
离开你,我心如刀割,无奈人太渺小了,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控。
我是个很强势的妈妈,逼迫你参加各种兴趣班,即便知道你很累,很不开心,仍然希望你有技能傍身,将来成为一个被仰望的人。
不过看来,大概没办法继续了。
我把房子转给了你爸爸,条件是他必须支持你读书到大学毕业。
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决定,我始终觉得,精神上的力量要比一笔财富重要得多。
你爸爸从来不是一个可靠的人,我也是婚后才发现的,那些零碎的事,就不再浪费篇幅赘述了。
妈妈只想你记得,无论何时都要让自己强大起来,不依靠任何人。
对于伴侣,你可以爱他,但不要抱有太崇高的期待,要独立,要有自我。
想嘱咐你的事情有很多,一件又一件,索性不说了。
小序,事与愿违是世间常态,如果你将来有段时间运气很差,先别担心,人生有无限可能的,触底反弹那一天不会太遥远。
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。
加油,宝贝。
”
朱序没有想到,二十八岁这年,还能听见母亲这样称呼她。
她忽然起身,将脑袋扎进衣柜中,使劲去闻,鼻腔里却只充斥着腐朽陈旧的霉味。
其实母亲离开的第二年,衣柜里就已经没有了她的味道,她存在这世上的痕迹从那时开始,也在慢慢消失,好像从没来过一样。
出殡这天,朱序一滴眼泪都没有了。
对朱震的感激之情,如风雨飘摇中的烛火,终于化为一缕青烟。
曾侥幸以为,父亲多多少少是爱她的,未曾想到简直成为天大笑话。
她在临城守过了头七,收拾东西准备回北岛。
知道她要走,沈君拉她过来谈心:“你爸走得匆忙,留下咱们孤儿寡母今后可怎么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