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不见了他的身影。
十年简直太长太长了,有太多人路过她的人生,总有更大的烦恼取代上一段不快,那些相对重要的人和事,也就渐渐被时间封存。
贺砚舟忽然问:“恨你父亲吗?”
“恨过一段时间。
”朱序想了想:“我只剩他一个亲人,更多还是感激他没让我中途退学,那时候家里状况挺差的。
”
贺砚舟说:“那就抽空多回去看看。
”
“还是算了,省得被骂出来。
”朱序想起来觉得好笑:“不过给他转账,他一般接得都很快,估计手不抖了,眼睛也不花了。
”
贺砚舟说:“国庆节焰火秀,跟我回去凑凑热闹?”
考虑到和赵斯乔的合作,朱序暂时没敢答应:“看情况吧,不忙的话就可以离开几天。
”
贺砚舟点头,抬腕看了看时间,准备带她下山去药店,余光感觉到她托着腮偷偷瞧自己,便也侧眸,等着她先开口。
“谢谢。
”朱序目光真诚。
贺砚舟淡笑一下:“为哪件事?”
“要不是你提醒,我都忘了这回事。
”
贺砚舟叠着食指和中指,抬手臂,往她额头一弹,本就心中有气,下手便没多加怜惜:“说了你没长心。
”
“呀!”朱序小声痛呼,捂住额头,不服气道:“许多年前的事,你又记得多少?”
贺砚舟一瞬沉默,没有回答。
那日,风波过后,每个人都恢复如常,只有她故作坚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,贺砚舟跟人踢球,中途回来取钱买水喝。
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,他穿过过道,忽然看见叠高的书架后,一个小小身影趴伏在桌子上。
她肩膀剧烈地起伏颤动,无法抑制。
许是他脚步过轻,她无从察觉。
贺砚舟心中漫过一股无名情绪,脚步稍顿,返回座位,默默瞧着她的背影。
忘记自己回来是做什么的,转头望窗外,快到年底,柳枝光秃秃地颤栗在寒风中。
过了不知多久,他起身,走到她前面的座位坐下来。
挪开那摞厚重课本,他食指挠挠额头:“十分钟了,眼泪快哭干了吧?”
朱序肩膀顿住,猛然抬头。
四目相对,贺砚舟心头便是一刺,这感觉如此陌生,目光怔怔的无法从她脸上挪开。
她小脸微皱着,挂满了泪珠,鼻头通红,黑白分明的眼中写满了湿漉漉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