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诚问:“多少钱拍到的?”
“80。
”
“不贵。
”他小心翼翼去拆包装,心爱之物多少都不嫌贵。
是清代盐商□□写给亲友的一通信札,用透明薄膜覆着,明显看到里面纸张陈旧泛黄。
边角虽有轻微破损,上面字迹却遒劲大气。
贺诚爱不释手。
年纪小时,贺砚舟不懂那些泛黄腐旧的信纸有什么可珍藏的,近些年才明白,贺诚是爱纸张背后的故事和历史。
贺砚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耐心等了会儿,直至贺诚大致欣赏完,再用本册仔细收好,才听他问:“柠柠在外面,你见到了?”
贺砚舟:“嗯。
”
“你什么想法?”
贺砚舟说:“没想法。
”
贺诚轻叹了声:“我和你孙伯伯交情不浅,以前两家来往也频繁。
你同柠柠在一起过,本来是件亲上加亲的好事,谁想你又闹分手。
”他抿口茶,执起茶壶斟了另一杯,等贺砚舟过来取走才接着道:“现在不一样了,前段时间碰见老孙,他没点笑模样。
”
贺砚舟低头喝着茶,“处朋友未必都有好结果,顺心意了在一起,淡了就分开,挺正常的。
”
“可毕竟是熟人。
”
贺砚舟顿了下:“我的错。
”这是他唯一后悔过的事情。
贺孙两家多年交好,他和孙柠从小就认识。
双方家长一早就认可了这一对,以为彼此知根知底、家世相当又男才女貌,所以明里暗里的积极撮合。
那年贺砚舟22岁,还没真正交过女朋友,对男女间情感的认识也很浅薄。
孙柠人长得漂亮,性格活泼,他半推半就地与她相处了解了些日子,觉得还挺喜欢她的,便确立恋爱关系。
这段关系维持半年多,他渐渐发现,对她的感觉迟迟无法再深入,才逐渐明白过来,两人之间也就那么回事。
贺诚比较通情达理:“瞧着你妈心气儿还挺高。
”
贺砚舟一时没应声,搁下茶杯:“您这茶淡了。
”
“上了年纪,太浓的消受不起。
”
“我那儿有盒狮峰龙井,改天给您捎过来。
”他看着父亲:“进来有一会儿了,也没见您问问公司的事。
”
“不问。
”贺诚道:“公司在你手上,我还有什么不放心。
”
贺砚舟笑了笑,“当您这是夸奖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