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夕又说:“其实我爸妈并不是重男轻女,只是我哥比较优秀,他们以他为荣。
从小到大,他很少被约束,学习工作都很自由,就连交了女朋友又莫名其妙跟人家分了手,他们也不会多问半句。
”
朱序侧脸枕在手臂上,无心窥探那些隐私,却莫名没有打断,默默听着。
“我就刚好相反,做什么总要被纠正。
其实我挺烦我哥的,他甚至懒得花时间了解纹身这个行业,好像只为完成我爸布置的任务。
凭什么女孩就应该多读书,就要文静优雅才正确。
”贺夕手上停了停,忽然凑近朱序,有些顽皮地悄声说:“我就不。
”
朱序转头,差点碰到她鼻尖。
她笑了下,摸摸鼻子。
朱序也忍不住笑了:“所以你把名字都改了?”
“呀!我哥这事都和你说啦!”
朱序顿觉失言,手心一下子冒出汗来。
贺夕却没太在意:“我本名叫贺萩璞,砚璞含义为可作砚台的美石。
为了迎合我哥,简直又老气又拗口。
”
这名字的确难以评价。
朱序很小声嘀咕:“是的呀,要我我也改。
”
声音虽轻,但还是被贺夕听到了。
她开心地探身过来,想要拥抱她,碍于手上全是色料,只好先做做样子。
朱序问:“那你现在名字的由来呢?”
“有天课堂上,老师讲了句诗‘柳色青山映,梨花夕鸟藏’,我挑了个最简单的字。
”
“.…..”朱序愣了片刻,感叹这女孩怎么如此洒脱,欣赏喜欢的同时又忍不住调侃:“万幸你没取那个‘山’字。
”
说完,两人大笑起来。
从那之后,贺夕算是同朱序混熟了,去花店已经不需要通过郑治,贺砚舟亦不知情。
她有时帮点小忙,有时拍拍花材积累素材,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不交流,仍觉得同朱序相处,是件很舒服的事。
月末时候,花卉市场配货过来,这次的花材质量很是令人满意,尤其那几束风铃,花苞多而饱满,枝干硬挺。
朱序忽然想起有笔特殊订单,便挑选一束,做好保水,给A座那边送去。
她直接乘电梯到的八楼,将鲜切花束交给前台,再由前台送去。
贺砚舟晚间回到住处,见桌面的花瓶中插了几束乱草,星星点点的白色花苞掩在中间,杂乱、拥挤,毫无美感可言。
他两手撑着桌沿,又认真打量一番,直身,松了松领带。
今晚原想去她那边坐坐的,到酒店门口时间已太晚,估计花店打烊。
贺砚舟发消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