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鼻尖,她被鲜花簇拥,满屋子都生机勃勃,她看上去也有种血气充盈的美。
有风顺门口吹进来,鲜花摇曳摆动。
她转脸迎向那边,抬手挽走额前的一缕碎发。
贺砚舟目光微动,脑中涌现“花枝乱颤”、“摇曳生姿”等陌生词汇。
竟一时不知,这八个字用在花上合适,还是形容人更贴切。
他提步过去,到半途,朱序已有所察觉,抬头看过来,明显一愣。
“把这花店搬走了,你都不知道。
”贺砚舟调侃一句。
朱序说:“你走路太轻了。
”
贺砚舟没接话。
朱序看着他走到跟前,目光不得不抬高寸许: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今早。
”
朱序点了点头,碎发掉下来,她抬手挽到耳后。
贺砚舟双手插在西裤兜里:“生意怎么样?”
“目前说得过去。
”
“这屋子弄得不错。
”
朱序说:“还要谢谢你,郑治帮了我很多忙。
”
贺砚舟不由看她一眼,答了句:“不谢。
”他下巴指指对面:“听了吗?”
朱序顺着他目光瞧向对面边柜,那台留声机装好后,就没挪过位置。
她说:“还没。
”
贺砚舟走向那边,从下方抽屉中取出唱片,放置唱盘上,又在一个小盒子里拿出新唱针,稍弓着身换好:“觉得这东西和你这儿装修挺搭的,就弄过来了。
”
他直身,转动箱体右侧的曲柄,手动上弦。
朱序后知后觉:“你怎么知道这儿装成什么样的?”
贺砚舟手上没停,一圈一圈,古老机器发出弦被绷紧的“哒哒”响声,竟有些悦耳。
他说:“年前有次从这门前过,天太晚了你没在,我隔着玻璃门看了眼。
”
朱序不禁回忆,那段日子刚好与他断联,原以为自那一夜后,彼此将毫无瓜葛的。
她轻轻抿了下嘴,朝他看去,见他抬起唱针,轻轻搁置在唱片上。
在一阵沙沙噪声中,音乐缓缓响起。
留声机的模拟信号更加接近现场,来自百年前的声音,好似身临其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