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直不错。
这不算好事。
”
僧人不再深问,往茶壶里添了些水,手一抖,水便溢了出来,“瞧瞧,我着急了,得慢慢来。
”
贺砚舟瞧了瞧那水,又抬眼瞧了瞧满脸皱纹的老僧人。
屋里很静,旁边人的茶杯轻轻搁在桌子上,他便转头,又瞧了瞧朱序。
两人视线相碰,几秒便错开了。
后来聊起别的,朱序仍然默默听。
许久才明白,这位老僧人看着贺砚舟长大,以及贺砚舟去年出资翻修了寺庙。
婉拒留下吃斋饭的好意,告别僧人,从寮房出来,四处走走。
朱序说:“那年我15岁,我爸和后妈新婚不久出来游玩,我爸本不想带着我,还是我后妈坚持让我一同过来的。
”
那时他们新婚燕尔,感情正浓烈,朱序最不该碍眼地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但沈君为向朱震表忠心,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后母,执意让朱序同行。
贺砚舟问:“这地方对你有特殊意义?”
朱序摇头,“没有。
”她认真回想了下:“我当时应该不太开心,因为我妈离开不到两年,他就再婚了。
”
“他有他的选择。
”
“是。
”朱序说。
“我意思对任何人都要放低期待,别为难自己。
”
朱序点头:“只是当时还不懂。
”
说着话,走到寺院东面的围墙。
墙壁上经年累月的斑驳痕迹已被抹平,并刷着浓重的红色颜料,只是高度没变,抬起头,仍然只看得到短短的树梢和一线骄阳。
朱序踮脚张望:“秋天的时候,这里是不是会结很多山楂?”
贺砚舟一顿,看向她:“是。
”
“我好像还管人要过几颗的。
”
“什么人?”
“嗯?”朱序花两秒钟理解他的问题,纳闷这是很重要的事?
她答道:“不记得了。
”
贺砚舟轻咬了下牙齿,背着手,忽然弯腰,前倾身体靠近了她。
接近平等的高度,他眸光幽深,极认真地直视着她,似要捕捉她撒谎的任何痕迹。
然而她眼神一白到底。
此处背风,周围便显得更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