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去后备箱取来千斤顶和备胎。
搬备胎费了点劲儿,但千斤顶是液压式比较省力。
把车翘起后,她又去后备箱找扳手,忽然想起电动的那把之前坏掉了,车里只有一把简易的。
朱序感到头疼,猜测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本事。
走过去试了试,果然如她所料,即使用上所有的力气,螺丝纹丝不动。
她揉了揉发疼的掌心,忽然听见身后一道开车门声。
朱序回头,愣了愣,竟是刚才同学会上那人。
贺砚舟系着西装纽扣:“需要帮忙吗?”
虽不太熟,但这种时候也没有拒绝别人帮助的道理。
朱序站起来,无措地搓搓手:“扳手不太好用。
”
“我试试。
”
“会不会太麻烦。
”她这样客气着,已经捡起扳手,双手朝他递了过去。
贺砚舟没说话,只侧头极短暂地瞧她一眼。
他提了下西装裤子,蹲下来,将Z型扳手的套筒卡住螺丝,确定卡牢后,又起身,一脚踩住手柄,另一只脚轻抬,向下稍微使力,扳手便随着他的重量轻松下沉九十度,螺丝也松动了。
朱序恍然大悟,原来可以这样用。
贺砚舟拆掉第一枚螺丝,想起什么,回手敲了敲车窗。
司机郑治很快从驾驶位下来。
贺砚舟问:“电动扳手有吗?”
“有。
”郑治大步去后备箱取来:“我来吧,贺总。
”
贺砚舟微点下头,退后一步给他让出位置。
郑治手脚麻利,三五下就把螺丝全拧了下来。
朱序站在贺砚舟两步远的位置,余光见他两手插着西裤兜,略低着头,专注地看着司机安轮胎,好像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。
两人并排站了会儿,虽有风声,却感觉周围静的诡异。
朱序觉得应该说点什么,搓搓手,扭头笑道:“谢谢了。
”
“小事。
”贺砚舟回了句。
朱序找话题:“本来车上是有电动扳手的,但是我忘记它坏掉了,不然也不会自不量力自己换车胎。
”
贺砚舟点点头:“这种扳手对女士的确不太友好,我用着也有些吃力。
”
无论真假,他这样说,倒叫她放松不少。
朱序冲对方感激地笑笑,见他嘴角也闪过一丝笑意,不太明显,算是回应她。
又陷入沉默,两人目光再次聚焦在蹲着的司机身上。
破掉的轮胎已经被取下,他正在装备用胎。
北风呼啸,夜越深越肆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