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的争执,走到近前来,小心翼翼地望一眼红毛,给同事使了个眼色:“算了吧,这都到放风时间了。
”
管教这才犹豫着收起手铐。
放风时间一到,犯人们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做活计的东西,依次序涌进放风场。
红毛好像没事儿人一样,照例黏在顾书轶身边。
两人走到僻静处,他往参差不平的混凝土墙壁上一靠,从兜里摸出根棒棒糖:“吃不吃?”
顾书轶用看弱智的目光盯着他,摇了摇头。
红毛耸耸肩,剥开糖纸,把颜色鲜艳的硬糖含进嘴里,薄唇间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塑料糖棍。
“那个老资格的管教很听你的话。
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顾书轶开口问他。
红毛转动着糖棍,笑得一脸灿烂:“我?我是红毛啊。
”
这人看上去就像个全无坏心的小孩子一样,但这里的环境和管教对待他的态度又表明一切远不止如此。
本来这些都和顾书轶毫无关系,但红毛莫名其妙的示好让他觉得不妙:“那我换个说法,你犯什么事进来的?”
红毛一本正经道:“我强奸了个男的,那帮条子指控我猥亵罪。
你是不是纳闷,我为什么要帮你?没别的,就是想干你。
”
直到发现顾书轶的脸色变得铁青,他才绷不住了,噗一声笑了出来:“骗你的!我犯的什么事,你找别的犯人一问就知道。
”
这种和性有关的挑逗玩笑曾经是顾书轶的拿手好戏,但现在只会让他觉得反感。
他不再理会红毛,径直走上阶梯,进入坐落在放风场左侧的小楼。
楼房里仍然有两三个站岗的武警,但他倒是第一次发现这里有间阅览室。
跨进房间,环顾四周,书架上只有零星几本无聊透顶的杂志。
挺大的空间中,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。
有的读总比没得读好,顾书轶随意抽出一本书,坐在座位上闲散地翻了一会儿。
放风时间只有半个小时,还没等他把那本内容和排版都很粗糙的读物翻看完,管教就已经站在监房门口吹哨子了。
想到下午还可以来这里打发时间,顾书轶把翻开的杂志留在原位,离开了空无一人的阅览室。
这座看守所里一共有六个监室,在管教的哨声中,数以百计的犯人像回溯的鱼群一样溜回各自的容身之所。
路过隔壁监室时,顾书轶突然发现面前的铁门是紧紧锁住的,没有任何人朝这个方向走。
铁门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