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淳又把另一份文件推给他,“这些是我背着你攒下的所有身家,大概可以弥补你这段时间的损失。
”
数字惊人,应如衍一时间不知道为儿子的才干骄傲,还是为他多年来的蓄意欺骗而气愤。
应如衍半晌无言,父子两个就这样沉默着对坐十数分钟。
木淳先按捺不住,开口问他,“晚风人呢?”
应如衍有些失望地摇摇头,“淳儿,我高看你了,你真是…一丁点儿的谈判技巧都没有。
”
木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,“爸爸,淳儿不是来跟您谈判,而是来表态的。
”他指节敲了敲桌上那堆文件,“所有东西都在这,我不要了。
”
他好多年没这样亲昵叫过“爸爸”,应如衍回想了一下,上次听他这样叫还是木淳七八岁的时候。
但又与小孩子撒娇时的感觉不同,此刻他的语气那样轻,轻得像一声叹息。
应如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,“你不要了?你不是恨我吗?想替你母亲报仇吗?苦心经营这么多年,你就这么不要了?”
木淳看着他成熟俊美但因为情绪复杂而有些扭曲的脸,觉得有些好笑,“爸爸,因为我…因为我找到更重要的人、发现我的人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。
”
“更重要的人和事……”应如衍细细咀嚼一番,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对他的嘲讽。
他强压怒火,点点头道,“好、除了这个奴隶,你还要什么?”
木淳依旧笑着看他,纤长的睫毛微微翘着,“我要和你断绝关系。
”
“你说什么?”应如衍气得拍桌而起,再也不顾什么风度和体面,声音堪称嘶吼,“你为了...为了那样一个婊子,要放弃事业、要和我断绝关系?”
骨子里,果然还是个黑社会。
木淳看着他的样子,不由得为自己血液深处隐藏的黑色血液感到悲哀。
他不想再多谈,便也站起身来,对应如衍说:“不管你同不同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