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他所见,这位长公主当个壁花还行,若她真凭借身份,强硬地插手军中的事务,恐怕不必他这边做点什么,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死。
可惜架桥不成的第三天,他收到了东线传来的消息
他们已经顺利地攻至高坪城下。
看清这封军报的瞬间,聂斌冷汗都下来了。
他一直看不起赵明臻,觉得她打不出什么名堂,到时候两路都鸣金收兵,他自然也能糊弄得了。
未曾想,她真的带兵,顺利打到了高坪。
聂斌忽然惊觉,不能这样下去。
他是奉聂修远之命,消极应战,阻拦东路军建功。
飞鸟尽良弓藏,反过来也是如是。
与乌尔霄的战争已经开始了,可不是想叫停就能叫停的。
一个燕渠身份存疑,一个长公主只知逞强,到时候朝廷的人来了,自然知道该扶谁上。
毕竟,金銮殿上的那位一贯多疑,而昌平侯更不会与谁有夫妻情分。
而西路军虽因他聂斌的刻意为之,没有什么建树,可那位长公主还能举起板子,连带自己和他一起打不成?
但现在……聂斌发现,如果赵明臻这样赢下去,他的搪塞和怠职,就完全被衬在了明面上。
罪责若真落定,到那时,聂修远也不会保他这颗棋子。
聂斌只觉有一股凉飕飕的风,钻进了他的领子,激得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。
主帅的心思不在这里,西路军缺乏主心骨,几次架桥俱都失败,而焦灼之际,聂斌又收到了东路军拿下高坪的消息。
聂斌狠下心来,听从幕僚的建议,决定一不做二不休。
他将润色后的军报送回大梁,同时拖延时间,与东路军自陈粮草不足,言道已经开始撤退。
东路军果然只好撤出高坪,并要求他们配合,回攻分军路上的乌尔霄城池。
进了人家的地盘,撤退就不可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。
想再回头,是要打回去的,自然需要接应。
“事已至此,东路军若毫发无损、不受挫折,那危险的,就是我们了。
”
“他们若狠狠地跌上一跤,才能显出我们西路军,有保全之功啊!”
幕僚的话犹在耳边,想及自己的前程,聂斌彻底狠下心来。
他一面答允东路军配合攻城,一面悄悄派人,把东路军的行踪,送去了他们必经之路上的乌尔霄大城,希望他们能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