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明臻受了他的礼,随即直言道:“聂将军能为出众,本来也不会被埋没。
”
如果聂听渊是个蠢材,那她就算与他达成了所谓的合作,也不可能拿生名百姓开玩笑、做添头。
此人虽然不比燕渠,遇到闪击出战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出彩的,但在修筑营垒、防守反击这一块,却做得还不错。
乌尔霄意图引发营啸那次,他驻防的宁昌城中同样稳住了局面。
聂听渊笑笑,抬眼见燕渠走来,朝赵明臻和他都抱了抱拳,没再多说什么,走了。
赵明臻多看了两眼他的背影,才回眸与燕渠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“风雨欲来的感觉,燕将军察觉了吗?”
她挤了挤眼,用方才与旁人说话的语气和他说话。
燕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,仿佛没听出来,右手却悄悄伸到了她的袖底,捏了她手心一下。
今日是郑重的场合,袍袖宽大,远远的看过去,只会觉得他们走得有些近,倒看不见袖底牵着的手。
“天塌下来,不都有长公主顶着?”燕渠一本正经地回答。
赵明臻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心,认真地道:“你可得小心提防。
这一仗真要打下来,局势就又起了变化,我担心那一位……”
聂修远当然听得见儿子打的是什么算盘,但在这封圣旨之前,聂听渊还不算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。
可现在的情势,已经不一样了。
燕渠垂下眼帘:“你也要小心。
昌平侯何时能到?”
赵明臻答了一个大概的时间。
待到离开议事的地方,四下无人,她抬手屏退了仆从,与燕渠低声道:“前几日,聂听渊私下也找过我。
他说,不想再持小人行径,想与我们消弭隔阂。
”
燕渠微微一讶:“他打算……”
赵明臻轻轻点头。
聂听渊的意思是,不打算再用所谓的燕渠身世来“威胁”了,也要把那位温娘子的下落交给他们。
她掀起眼帘,瞥了一眼燕渠的神色,继续道:“那位温娘子,如今在府城外的一个小县生活。
”
赵明臻只称呼她为“温娘子”,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:“她早年回来,成了婚,现在有丈夫和两个孩子,普通人家,日子大概还过得去。
”
还有些话,赵明臻没说。
那位温娘子的一个女儿,身体很不好,成年后无法婚嫁,只能养在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