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不出是谁在说话,也看不见是谁在看她,她只是夹紧马腹,继续朝前高声大喊:“别乱!都好好的,明日还请大家喝羊汤!”
风向渐渐有了变化,带着人在营中主持秩序的殷清泰大喜过望,迅速抓准时机,以火光扑朔的方向为准绳,一路向前梳理。
他本就是军中的参谋,对营地的情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霎时间便带着人,像篦子一样把纷乱的场面梳顺了。
情况稍好些后,他却也顾不上喘气,急急又叫了人来问:“长公主呢?现在她们到了哪里?”
手下答:“报告参谋,长公主他们没停,似乎是往宁昌那边继续去了。
”
殷清泰发出一声怪叫,立刻吩咐道:“你、还有你、你,算了都去吧,速速跟上长公主!再去个人,把刚刚的事情都知会给大将军,快去!如有耽搁,军法处置!”
早在燕渠发迹之前,他就已经与他结识,如今既是他的手下,也勉强能算半个友人。
殷清泰非常清楚,长公主对这位来说有多重要;且不论她与燕渠的关系,凭她的身份,若有点什么闪失,宫里恐怕也是要发作的!
他稍想了想,最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,把残余的事情交给了属下,就这么奔着城墙的方向,找燕渠去了。
风吹得赵明臻面门发紧,却叫她的意识愈加清醒。
喊得太大声,又灌了太多的冷风,她的嗓子已经彻底哑了,已经发不出声音。
其他驻军的地方,情形果然要比燕渠直接掌管的平会要差。
动乱的人群,几次都快掀翻她的马蹄,把她和护卫冲散。
不过她跑了这一通下来,情况还是有所好转。
她这一趟劳军的心思,其实没有很纯粹。
为了在行伍间刷刷脸,增加她的威信,每到一地,她都要在阵前、当着将士们的面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,彰显一下长公主能实际带来的好处。
可万万没想到,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。
快了,快了,赵明臻心想。
人群中的声音就像潮水,第一波控制住了,很难再起风浪,再有细作叫喊,也会有人反驳说,长公主都没走。
现在该回去,看看殷清泰那边处理得如何,再让有经验的他带人过来,支援其他的城池……
赵明臻有些走神。
一旁的越乔却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