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人身上总比磕到车厢的木头上舒服这可不比京城,长公主的车舆里都是软包着的。
“也不算装吧,”她闭着眼睛说:“确实多喝了两杯。
”
接下来会有什么风波都在她的预料之中,但今晚,她只想躲懒,不想应付。
“戴奇说,太后有话与你说,也等明天再听吗?”
赵明臻撇撇嘴:“猜也能猜到母后会说什么,不想听。
”
她想了想,从燕渠的肩膀上抬起脑袋来,认真地看着他道:“对了,今天的事情,我不是有意在瞒着你。
”
燕渠一怔:“长公主为什么要和我解释?”
赵明臻扭头,道:“因为我不想你误会我。
”
她很清楚,她与他的感情之间横亘了多少东西。
也正因如此,有限的余地里,她想真诚一点。
片刻的怔愣过后,燕渠回过神来,垂下眼睑道:“长公主不必对臣如此。
事以密成、言以泄败,不说是对的。
”
赵明臻本想笑他,居然也能把话说得这么文绉绉,但略想了想,还是道:“我确实心里有数。
这件事,离京前与皇帝也已经商议过。
”
人都是得陇望蜀的,今天想要牵一牵手,明天就想要抱一抱,明天抱到了还不满足,还想要亲一亲。
谁会不希望自己的伴侣,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呢?
“但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没有隐瞒:“圣旨不下,一切就都有变数,我也不能确定,并不是刻意瞒你。
”
在得知钦差的背叛后,赵景昂一直举棋不定。
北境需要放一个他信重的人在这里,总不能真的叫地方豪强继续吞并做大,那这胜仗是为谁打的就难说了。
赵明臻原本并不在他的选择里。
且不说别的,单让自己的女儿去到千里之外这件事,徐太后就不可能舍得。
从头到尾,都是她自己主动要求来的。
现在看来,赵景昂倒是没有在她离京后再有踟蹰,戴奇一行人能赶在今天的节宴宣旨,想必是在收到确切的捷报之前,就提前带着拟好的圣旨出发了。
燕渠扬眉看着她:“长公主是在担心,我因此介怀,又或者……生气?”
说着,他的唇角竟也轻轻抬了一下。
虽然大概是这么个意思,但被他说出来,就像她多么在意多么想讨好一样。
赵明臻矜持地啐了他一声,然后嘴硬道:“你想得倒美,本宫只是疑你是个小心眼子罢了。
”
她说得越多,燕渠唇角的笑意越是收不住了。
眼见再笑下去她真的会生气,他才收敛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