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。
”
乌尔其罗还是不可置信:“漫漫雪山,燕渠再如何声名赫赫,也只不过带人探查了两日,你便能信了他?”
易地而处,他自忖疑心不会如此快打消。
况且为了迷惑大梁,他还带人伪造了很多行迹。
四面八方截然不同的消息和线索涌来,她怎么分辨得出哪一条是真的?
赵明臻回答得很干脆:“燕将军能做出这样的判断,不只是因为那两日的探查,更是因为和你们打了这么久的仗,我当然信任。
”
“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,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:“你后面的小动作越多,越是印证了这份判断。
”
会咬人的狗不叫,若真通过和谈拖延时间获得了大批的援兵,也不必再有这么多画蛇添足之举。
难道最开始这些乌尔霄人想要和谈,是因为他们真的向往和平吗?只是因为暂时打不过而已。
说到这儿,乌尔其罗已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:“通事反叛就更是假的,你借由他放出饵料,而我急不可耐,咬了你的钩。
”
直到今日,他以为她意志松动,终于可以下一剂猛药,结果正中她的下怀。
大梁不必苦苦攻城、损兵折将,只不过几缶麦粥,就轻巧地拿下了这场战斗。
做得越多,叫她勘破的破绽越多啊……
乌尔其罗忍不住想,如果回到和谈的第一日,应该怎么做。
他抬起眼帘,看向赵明臻道:“公主殿下的耐心,倒是十足,还有心与我这个失败者交谈。
”
赵明臻几不可察地冷笑一声。
她对自己人都没什么好脾气,何况眼前这人一肚子坏水,还打着吞食她赵家天下的主意。
她如此耐心,甚至堪称平和,概因她想从这个人口中,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
乌尔霄地隔千里,又涉及皇家私隐,她挂心燕渠的身世,却无法派人探听。
她虽心有疑惑,但也没打算只听那聂听渊的一面之辞。
而这些事情,又有谁能比这位乌尔霄王室的王子,了解得更多呢?
见乌尔其罗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,没话要问了,赵明臻终于开口,旁敲侧击起她真正想知道的东西。
“本宫是地位稳固的长公主,又有北境将士们这一年来磨下的胜果在,自然耐心。
”
她能这样游刃有余地一步步还击,都是建立在战场上的优势上的。
大梁是想避战减少不必要的损失,并不是打不得了。
若无实力依傍,谈判桌上的算计再多,也是徒劳无用。
她稍作停顿,随即抬眸看向乌尔其罗:“但王子殿下的处境……听闻你们的汗王,有不少儿子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