捺不住,留了后手。
”
赵明臻微微一笑,道:“乌尔其罗的心思都在阵前,哪里有空顾及几个护卫的安排。
”
她的视线缓缓落下,在地上逡巡了一圈,道:“和谈倒也不必拘泥于场地,备马,换个地方再与那王子谈谈。
”
风声依旧鼓噪,夹杂着金铁之鸣。
昨夜,乌尔霄固守城内的守军与城外的援兵里应外合,向围困他们的梁军发动进攻。
大梁似乎是没有料到他们会在和谈期间猝然动手,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“大将军,我们还要退多远?”
裨将拱了拱手,向燕渠请示。
燕渠勒马转身,昂首看向已经爬至半空的太阳,瞳中有锐利的光芒闪过:“溜了一晚,也该让他们尝点‘甜头’了。
”
……
从昨晚起就没有下雪了,但日光照在身上,依旧是冷的。
风一吹,空乏的感觉尤甚。
乌尔霄守军带着辘辘的肚肠,艰难地顶着大风发起进攻。
身体的本能难以战胜,但是他们的背后,有督战的军官架着长刀。
意外的是,围困他们月余的大梁军队,大概也是松懈疲惫了,竟真的被他们撕咬出一个破口。
想着战胜后能取得的胜果、吃到的饱饭,最后一点求生的本能被激发,他们拼死冲了一夜。
是不是诱敌深入,他们已经没有余裕再想,又或者,他们本就是填线的灶灰,也无所谓想与不想,真正被他们的王子寄予厚望的,是那些新近支援的重甲骑兵。
只是很快,他们的最后一点期望也不复存在
整晚都显得过分沉闷的大梁军队,像是一头蛰伏的凶兽,在太阳升起之际,缓缓苏醒了。
“跑”
已经不知道是谁先喊出的这一句。
督战队的刀渐砍到卷刃,越来越多的人倒下。
淋漓的鲜血模糊了本该鲜明的五感,绽发出一种尖锐的疼痛。
朦胧间,还没有倒下的人,也分不清眼前所见,是真实还是幻觉了。
他们好像,嗅到了一股麦粥的香气。
还没抵达阵前,乌尔其罗就已发觉不对。
阵线比他预估的退后了不止三十里,单从地上留下的杂乱无章的脚印里,就可以看出,撤退时几乎已经不成建制了。
怎会如此?即使是那女人故意示弱摆了他一道,也不该溃败成这个样子才对……
再往前去了一段,两个中层将领匆匆来报,乌尔其罗这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