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钧浩带来了乌尔霄王子乌尔其罗的意思:“他们答应了,说愿与长公主对面恳谈,各自只带两个人,一个护卫、一个通事。
”
韦钧浩顿了顿,看了一眼燕渠后强调道:“然后就……他们说,这个护卫不能是燕将军。
”
赵明臻轻笑一声,也看着燕渠:“燕将军的名号,看来不止能止小儿夜啼,就连乌尔霄的王子都心有畏惧。
”
燕渠的脸色却有些凝重:“长公主,乌尔霄人狡诈艰险,臣不放心。
”
他知晓赵明臻骑射尚佳,不是毫无自保之力,但是这样的场合……
一旁,常晋鹏也是忧心忡忡地道:“对啊长公主,这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,臣等回去,都不知该怎样与陛下交代了。
”
使团中,其他大臣也表现出劝阻之意,纷纷劝谏长公主不要冲动。
赵明臻的态度却无比坚决:“虽未见面,但和谈的博弈已经开始了。
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,是本宫率先提出的要求,没有我大梁还打退堂鼓的道理。
”
说罢,她不再解释,只与韦钧浩道:“你们再去一趟,说他们的要求,本宫允了。
”
“但条件是,他们的人必须先退兵,看到他们退出营地、距离与我们此刻相当时,本宫立时便独自出发。
而且,乌尔其罗也只能带护卫,不能带他们那些上战场的将领。
”
燕渠的眉心已经拧得可以夹死苍蝇。
但他到底是没有再劝阻大局为重,他再置喙,无异于和她对着干。
儿女私情以外,他也应该相信她的判断。
原本是为了容纳两方上千人的偌大营地,这会儿空得吓人。
若说赵明臻心有多大,有多么的不紧张,倒也不尽然。
她心里没有怀揣那么多的家国大义,她只是很清楚,自己安享的一切,都是哪里来的。
她从来都怕死,但今日是国与国的场合,她既是大梁的长公主,没有畏畏缩缩的道理。
不过嘛……
她几不可察地回头瞥了一眼,捏了捏袖中的那一枚响竹。
出发前,燕渠把它塞到了她手里。
真奇怪……
赵明臻忍不住想,明知道要是真有什么事,就是掷开响竹,他也鞭长莫及,她的心里还是踏实了不少。
她不得不承认,这个男人能给她的安全感,已经是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了的了。
目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