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同僚很快了然,惊呼道:“还真是,若带了随从来闯,性质可还真不同了。
”
“也不知这长公主夜闯宫禁,为的是什么大事?”
“别扯闲篇了。
”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禁卫突然道:“快去向统领大人汇报,否则上头怪罪下来,处置不了长公主,还处置不了我们吗……”
紫宸殿灯火惶惶,黄铜的灯架上,燃着彻夜不息的明烛。
殿内瞧不出什么异样,一如往常,风平浪静。
只是御前的侍从早就都被遣退了,唯独一个戴奇仍在案边侍奉。
看到殿门口那个衣袂飘飘的身影,戴奇下意识张了张嘴,然而一转头,见身着赭黄色常服的皇帝依旧埋头在案前写些什么,没有抬头的意思,于是缩了缩脖子,眼观鼻鼻观心,只当自己是睁眼的瞎子,什么也没看见。
“更深露重,阿姐怎么突然来了?”赵景昂淡淡开口,却并未抬头:“也不通传一声,叫朕好生意外。
”
赵明臻站在门槛外,背后是一片漆黑的夜色。
她拾起裙摆,缓步走入偌大的殿中。
通明的灯火,将她眼底神色照得分明。
她抬起头,直视着赵景昂道:“我都来了,没必要打哑谜了吧。
”
赵景昂持笔的手一顿,继而笑道:“好。
那阿姐告诉朕,你现在夜闯宫禁,为的是什么?”
他的脸上虽有笑意,声音却是霜寒无比:“是为了血脉至亲,还是为了你的丈夫。
”
戴奇甚少听到皇帝用这样的口气说话,霎时间,腿肚子都是一抖。
空寂的殿前,他的话几乎都能响出回音。
赵明臻听得出他话里危险的意味,面色却无半分变化。
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珠,看着御案后的赵景昂,道:“我是为了我自己。
”
赵景昂终于放下了笔,看向她:“阿姐此话怎讲?”
赵明臻盯着赵景昂这双和她很像的眼睛,道:“燕渠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