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的时候……很艰难,差点就一尸两命了。
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血,我现在闭上眼,那些血水,好像都流淌在我面前。
”
她吸了吸鼻子,咕哝道:“我怕死。
我好日子还没过到头呢,我不想死。
”
燕渠被她逗得想笑,但是话说着说着,她又习惯性贴得很近,让他不敢笑,怕被打。
“那你呢?”赵明臻忽然又想起什么,问了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:“你怕不怕死?”
“不是很怕。
”
她“唔”了一声,又问:“为什么不怕?”
燕渠的声音依旧平缓:“死人见多了,觉得也就那样,有时候急行军累了,看到倒在路边的死人,还挺羡慕的,也想往旁边躺一躺。
”
“急行军?你们一天能行多少里?”
“轻骑一日夜,能行近二百里。
”
“二百里。
”她靠在身畔男人的肩上,伸着指头算:“一个时辰是……粮草辎重不要了吗?”
“急行军顾不上,先落在后面。
”
……
床帐内,两个人的声音都渐轻。
赵明臻靠在身畔男人的肩上,抱着他的胳膊,睡着了。
整出闹剧的来龙去脉,宫里查得很快
有人偷换了长公主面前的酒,让她有了醉意,又引她去往偏殿休息。
而偏殿里,则燃着助眠的香,叫人神思不属、昏昏欲睡。
席间手忙脚乱,上错了酒也是有的;偏殿里都是休息的贵人,点助眠的香更没错,只是稍微燃得浓了些。
真正的问题,在于聂听渊随身佩戴的香囊。
他对宫内不熟,服侍他更衣的宫人,替换了他的香囊,在里面添了一味香料。
这味香料与偏殿内燃着的香一起作用,有催情之效。
真相已经大白,至于背后的主使是谁……
公主府内,看到信报时的赵明臻倒也不意外。
事情败露后,配合着完成这一环又一环的细作,虽然大多自戕了,但总有没死成的,在拷打之下吐露了真言。
是远在封地的齐王。
赵景昂登基两年,齐王仍不死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