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渊尴尬地抓了抓手,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燕渠。
察觉到他的视线,燕渠挑了挑眉,坦然对视了回去。
聂听渊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,别开话题道:“都是年少气盛时的事情了,陛下谬赞。
”
在场三位,有两个都很清楚当年是怎么一回事。
唯独赵景昂不知情。
聂听渊的局促太过明显,赵景昂以为他这是自惭形秽了毕竟除了六年前这一桩,后续也没见有什么建树。
赵景昂没再说什么,只看了一眼形单影只的燕渠,问戴奇道:“长公主何在?皇姐从前还与朕说,想一见当年聂公子的真容来着。
可巧聂公子来了,怎么不见她?”
戴奇答道:“长公主多喝了几杯水酒,正在偏殿稍息。
老奴已派人去知会了。
”
“那可真不赶巧。
”赵景昂目露遗憾,不过很快又道:“无妨,左右聂公子还会在经常歇两日,到时再引见吧。
”
聂听渊拱手应是,抬眼一见对面的燕渠神色渐冷,心里忽然又有点发起怵来。
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之后,粉饰太平的一场会面便结束了。
离殿之后,明明能感受到身后那道脚步声跟了上来,燕渠步子却没停。
“等等!燕将军。
”聂听渊三步并作两步,赶到了他身前,拦下他道:“燕将军……可还记怪当年的事情?”
燕渠无心与他交谈,淡淡道:“旧事已了,聂公子还想说什么?”
见他态度如此,似乎并不想提当年被冒功的事情,聂听渊方才松了一口气。
想想也是嘛……聂听渊心想,那个时候的燕渠那么狼狈,如今功成名就,怎么还会主动提起不体面的过去?
他心下稍安,还想再说些什么,燕渠却已经没了耐心,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赵景昂不会无端提起,让赵明臻与那聂听渊见面,说明她应该和自己的弟弟,提起过不少次……想见当年的那个人。
以她热闹的性子,应该会来瞧一眼才是。
可她却没有出现。
燕渠快步回到席间,却见赵明臻的坐席上还是空空如也。
这会儿还没回来,难道吃醉了酒,提前离席了?
他皱了皱眉。
不,她虽骄横,但基本的礼节却不会出错,若要提前离开,至少会派人去和皇帝太后知会一声。
燕渠眸色渐深,正要逮个宫人问问休息的偏殿是在何处,一旁,一个小宫女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。
“不好了燕将军!”小宫女跑得急,连话都说得有些喘:“长公主那边出事了!请您去看看”
赵明臻很清楚地意识到,自己有些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