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”
昌平侯赵承睿,辈分算起来是赵景昂的叔父,但年纪其实只比他大个五六岁。
赵承睿出身宗室旁支,父亲那一辈便不出挑。
但他模样英俊,小时候更是生得玉雪可爱,被当时女儿出嫁后倍感寂寞的陈太后瞧见,接来了宫里养着。
而赵景昂早早就被封了太子,一应兄弟间,虽然还要日日一起念书,但身份有别,很难相处出什么感情了,倒是和这个养在太后膝下的赵承睿有些情谊。
赵承睿本人有能力又知进退,在赵景昂继位之后,很快就成了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。
当年北境督战,也是他去的前线。
说起来,与燕渠的关系还不错。
他忖度着赵景昂的态度,试探性地问道:“陛下这一次……是什么打算?”
赵景昂无力地叹了口气,道:“没有真的酿成恶果,朕最多只能动一动底下的人,以示威吓。
聂都督毕竟是国之重臣,胡乱加以惩处,恐怕反失了民心。
”
其实主要还是不能做什么。
大梁开国至今已快百年,任何一个王朝该有的积弊一个没少。
边关重镇只能仰赖地方,皇权对它的渗透和掌控在一步步减弱。
聂家根深叶茂,只要不是真的动了反心,谁又会去动他?
况且……
赵景昂眼神微暗。
谁到了那个位置上,都会被逐渐同化。
就连他这个皇帝也一样。
天高皇帝远,难道真把这样的权柄交给燕渠,他就能放心了?倒不如两厢制衡,都拿起来,再放一放。
赵景昂顿了顿,转而沉声道:“相比这些……朕竟不知,禁卫军久在京中,竟能松散成这样,连朕三令五申的事情都不放在眼里。
”
“总归是朕的疏忽,差点害了皇姐。
戴奇,传朕旨谕,让礼部草拟一份加封的圣旨来,朕要为皇姐再加食封。
”
赵承睿在一旁听着,心下了然。
事情到这儿,安抚完长公主、处置处置面上的肇事者,差不多就要结束了。
赵明臻睁眼到后半夜才睡着。
清早起来时,一副想杀人的表情赫然挂在她脸上。
碧瑛进来侍奉时被唬了一跳,下意识道:“长公主……”
还好,赵明臻知道冤有头债有主,没迁怒,只是绷着要死不活的表情,恹恹地道:“服侍本宫梳妆吧。
”
碧瑛扶她在镜台前坐下,小心翼翼地劝道:“今日无甚杂事,殿下不若回去再歇一会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