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“长公主。
”
燕渠低下眼帘,朝她拱手。
他的表情沉静,颈间沁着些薄汗,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。
赵明臻施施然上前,大大方方地赞道:“燕将军好漂亮的身手。
”
他保持着垂眼的姿态,回避着她的视线,往后退了两步道:“长公主谬赞。
时辰不早,臣该去上朝了。
”
赵明臻狐疑地看他一眼:“婚假至少三日,难道皇帝今天就要你去了?”
赵景昂应该还没这么缺德吧?
她这边怎么都算新婚燕尔,把她的驸马提走算什么!
练了一早上剑,燕渠早在脑内编好了借口,此刻对答如流:“军情多变,再加之陛下要臣在兵部学习,现下已经耽误了两日,不好再耽搁。
”
说到这儿,他没等赵明臻的反应,行礼后径直便退下了。
看着他迫不及待逃掉的背影,赵明臻挑了挑眉。
上午的朝会上,却出了件事儿。
一向简在帝心的国子祭酒韩永安,被赵景昂狠狠申饬了,罚俸停职思过一条龙,直接打包送回了家。
同时,禁卫统领汤益,因为玩忽职守,收受贿赂,也直接被赵景昂卸了职。
尽管绝大多数朝臣,并不清楚此事与新近成婚的长公主的关系,但是时间隔得这么近,怎么都会让人有所猜测。
下朝后,燕渠却仿佛感受不到那些落在他背后的眼神一样,神态自若地走在人群中。
下晌,韩永安提着他的倒霉儿子,屁颠屁颠地赶来了公主府。
前厅内,赵明臻正拿着一柄绞丝银叉,吃着才从宫里送来的蜜瓜徐太后得知了婚仪差点受阻的消息,自觉女儿受了惊吓,送了些瓜果来安抚。
惊吓虽然没有,但是瓜还是要吃的。
赵明臻爱吃这个,但身子还有些不方便,就叫人拿温水泡一泡,再切了送来。
韩简多少有些看不出人形了,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昨晚越铮提着棒子去把人给打的,又有多少,是他爹嫌他这幅尊容还不够凄惨,还再补了一些。
“罪臣教子无方,竟不知他如此言行无状,在下人唆使下,冒犯了长公主殿下请长公主降罪!”
本该体面的小老头为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,也是豁出去了,邦邦地叩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