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渠先是没反应过来
他十二岁就进入了军中,触目所及别说女人了,连个雌鸟都看不见。
好在,他虽不甚了解,但还有一点基本的常识。
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之后,燕渠只觉,方才被赵明臻拧过的胳膊,连带他的脸,全都一跳一跳的烫了起来。
平复好心情之后,燕渠缓步回到了前院。
哪怕入夜了,公主府也是灯火通明的,院中各处都点着灯笼,每个时辰都有人来添灯油。
见燕渠去而复返,燕池从席间站了起来,讪讪道:“回来了,二郎。
公主殿下呢?”
他确实生了一张和燕渠不太肖似的脸孔,但是轮廓和骨骼,倒都是北地人大开大合的姿态。
其实也不难看,眼鼻甚至还算得上俊秀。
只不过赵明臻抱着和燕渠对比的心态,才会有大失所望之感。
“别这么叫我,我不是燕家的二郎。
”燕渠的神色淡淡,看不出家人团聚的喜悦,脸上更多的,是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情绪:“长公主身份尊贵,回殿内休息了,命我送你们回去。
”
听到长公主走了,燕池和饶妙茵的表情俱是一松。
长公主是什么人?那可是皇帝的亲姐姐,来京城这些日子,他们也更是听说过她的名声。
公主府外,车马已在等候,燕渠就要转身之际,燕池却突然搓着手,拦住了他。
“二郎……当年的事,是兄长骗你、胡诌的。
”他声怀忐忑道:“你别记怪,不管怎么说,一笔写不出两个‘燕’字不是……”
燕池似乎还有话想说,可一抬头,看见燕渠冷峻的、没有丝毫表情的眉眼,忽然又犯怵了,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。
寝殿内,赵明臻披着羊毛的小毯子,正歪坐在案前,闲闲打着香篆。
她的脸色仍有些白,腿上窝着一只汤婆子。
碧桐端了姜枣茶来,见状不免惊奇道:“殿下怎么大晚上打起香篆来了?用的还是檀香粉。
”
赵明臻咬牙切齿地道:“防着有的狗鼻子呢。
”
碧桐一脑门子雾水,不解道:“狗?咱公主府没有养狗呀。
”
赵明臻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,随即放下香印,接过姜枣茶,闭着眼睛喝了下去。
这茶里两样东西都是她不喜欢的,尤其是姜那股辛辣的气味。
但这次肚子实在痛得厉害,赵明臻也就捏着鼻子忍了。
见她皱眉,碧桐赶忙接下空碗,又送上漱口的清茶。
紧接着,碧桐却又听得赵明臻道:“对了,你回去和碧瑛说一声,歇差不多了,让她明早记得起来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