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卷翘的眼睫,神色平静。
想来方才在皇帝面前的情绪,表演的成分更多。
察觉了身侧之人的注视,赵明臻也没有抬头,只淡淡道:“看着本宫做什么?”
燕渠目视前方,淡淡道:“臣只是觉得,今日的长公主,很是不同。
”
她现在,更把皇帝当皇帝看了。
而不是自己的亲弟弟。
赵明臻没听懂燕渠的意思,还以为他在说她方才的借题发挥,不由轻嗤了一声。
燕渠该和她心里有数
无论是她的侍卫,还是他的亲兵,都很快驱散了那群“流民”,并抓到了活口。
说明这场阴谋,背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周密的部署,负责那一段的禁卫,大概只是被调虎离山了而已。
然而方才在兴乐宫,她非但没与皇帝解释这些,反倒话里话外都在引导皇帝多思。
恐怕这一次,会有很多人被牵连、被发作。
赵明臻睨他一眼,仿佛警告:“本宫心眼小、爱记仇。
新婚的日子,敢不把本宫不当回事,就应该付出代价。
”
燕渠挑了挑眉。
赵明臻显然误会了他话里的意思,而她这句话,似乎也意有所指。
不过,她没直说,他也就当听不懂,只顺着她表露出来的意思说了下去:“相比记仇,臣倒是觉得,殿下此番,是在借机立威。
”
赵明臻停住了脚步。
燕渠没说错。
这一次,她确实有立威的意思。
在被赐婚、被禁足后,她这长公主的名声,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
总有人是可怜她的。
而她不需要这种可怜,她只需要一些冒犯她之后的惨痛结果,让人重新回想起已然快要忘记的、对长公主的畏惧。
华贵的裙裾轻移,赵明臻转过身,直直看向了身侧的男人。
“本宫若要立威……第一个,就该治燕将军你的罪。
”
燕渠顿足,话音不解:“长公主此话怎讲?”
赵明臻上前两步,朝他龇了龇牙:“身为驸马却胆敢违抗长公主,这该是什么罪名?”
……她总是这样,说着说着,就靠得很近。
燕渠已经下意识偏开视线,却还是被她肩颈大片雪白的肌肤晃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