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时已到,燕渠这边迎亲的队伍,也终于浩浩荡荡的抵达了公主府。
堂前,赵明臻举着绸扇端坐,心下急得要死,面上却还保持端庄,只稍稍偏过头,问碧瑛道:“怎么样?”
堵门的,按规矩是其他几位公主的驸马,她和这些姊妹本身关系也不是太好,还真怕燕渠不通文墨,给她丢份儿。
碧瑛才从前面“打探敌情”回来,见状忍笑道:“放心吧殿下,驸马的催妆诗做得极好,没给您丢人。
”
赵明臻明明松了口气,却还是昂了昂下巴,仿佛不满意似的哼了一声。
院中,精工细作的鸾轿也终于被抬起了,喧腾的鼓乐声中,赵明臻一手持扇,一手扶着婢女,缓缓登了上去。
沿途的街巷早已戒严,更有禁卫一路把守,不许百姓随意走动,以免冲撞了婚车。
但当今最受宠的长公主、天子胞姐出降,谁能不想看这个热闹?
虽然没有人敢顶着禁卫的长刀跑到街上去,但沿街的民居里,不知道多少户人家都正凑在窗户纸边,预备数一数,这位传说中的长公主,她的嫁妆到底有多少抬。
赵明臻安坐在鸾轿内,除却耳畔的礼乐声,几乎什么也听不见。
到了今天,整场婚仪的流程,已不用她操一分心。
两位全福人都是能操持里外的,更别提典仪蔡赟也还在,而徐太后犹嫌不够,把自己身边的书兰都派了过来,替她前前后后亲自盯着。
碧瑛从食盒中拿出一盘糕点,问赵明臻:“殿下饿了吗?奴婢还备了酽茶,若是困了,也可以少喝一点。
”
嫁衣的穿戴繁琐,这满头的珠翠和高耸的发髻更是不便行动,赵明臻很轻很轻地摇了摇头,道:“不必,我随便垫两口。
”
像是怕她觉得无聊,碧瑛主动与她说起闲话来:“殿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