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想的都是什么。
一开始拒婚,是因为她觉得被自己的亲人强迫,心里无法接受;后来改变想法,也是因为现实的诸多考量。
自始至终,她在意的都不是婚姻本身,他低微的出身,只是让她更抗拒了一点而已。
“为什么不能在乎?”赵明臻皱着眉反问道:“长公主的婚事,自有礼度,不能失了体面。
”
“回京吧本宫现在就和你一起回去,我要去和皇帝说清楚这个事情。
”
好吧,不管是因为什么,总归接人回去的目标完成得很顺利。
燕渠侧身,示意她先请,余光一瞥,又看见了演武场上那群挥洒汗水的精干汉子,不由一哂,随即道:“长公主……不先安顿一下你的人吗?”
他的面色平静,“你的人”三个字的语气却有些微妙。
赵明臻察觉了,刚要迈步,却又停在了他身前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怎么了?燕将军这是吃味了?”
燕渠垂下了眼帘,神色淡淡:“长公主实在多虑。
”
赵明臻侧过头,多扫了他一眼。
他今日没穿官服,身上的是一身半新不旧的靛蓝色圆领袍,袖口甚至可以看到洗得微微有些发毛了,好在他身形挺拔,穿旧衣也不显得委顿。
腰间的革带上,除却一只青色的布囊,便是之前,她给他的玉佩、长公主府的信物。
这一下,赵明臻看燕渠总算顺眼了一点,紧接着,她心生好奇,瞄了一眼其他侍卫,又转过头来看他,问道:“本宫想知道,如果……你去和他们打一场,结果会如何?”
燕渠转过头,看向场中正在角力的侍卫们,稍加思忖后道:“还是有人能撑过我五招的。
”
赵明臻瞪圆了眼睛,难以置信:“才五招?”
她很有自知之明,本也没觉得自己手下这些侍从,能打得过生死一线间淬炼出来的燕渠。
可这个答案,还是有点儿出乎她的意料。
燕渠收回目光,若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。
说起自己擅长的事,他的眉梢也挂上了不易察觉的一丝轻狂:“长公主,单打独斗能扛过臣的五招,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万人军中,亦只有区区数人,能拉开臣用的角弓。
”
说实话,第一眼的时候,他也觉得是赵明臻带着这些侍卫在这儿胡闹,方才多看了两眼才知道,他们也确确实实在认真较量,没有玩乐之意。
赵明臻没忍住,多看了燕渠的臂膀两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