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,为什么非要骑你这匹马?”
燕渠没有想到她在意的居然是这个,他一时无言,忽然又想到了她那匹白马。
他嘲讽道:“臣的马儿是战马,自不比殿下的宝驹金尊玉贵。
”
“那是自然。
”
赵明臻压根没觉得他是在嘲讽,她尊贵,她的马自然也尊贵。
回营帐的路要一些时间,于是她坦坦荡荡地继续道:“父皇在时,这白马,异邦只进献了一公一母两匹。
除了给太子的那匹,另一匹,便是本宫的白虹。
”
“哪日我们可以比一比。
白虹虽不比你的战马历经风霜,但它的本事,可不比你的马差。
”
赵明臻说着,渐渐就昂起了骄傲的下巴。
风本就不小,她这一抬头,飘扬的发丝,更是都往燕渠脸上颈上拍了。
燕渠默不作声地抽出一只手,把她的头发拢到了一边,转过头道:“长公主果然受宠。
”
赵明臻哼了一声,答道:“那是自然,给太子的是应该的,我那匹,算是父皇把自己的留给了我。
父皇那时说,儿女中数我最继承了他在马背上的风采。
”
说着说着,她忽然发现身后的男人沉默了,没了声音。
没人捧着,自吹自擂也无趣。
赵明臻收了声,垂着眼,却见燕渠握在马缰上的手,指节微微用力,竟是有些发白。
没来由的,她忽然想到那日,徐太后与她说过的话。
他很小的时候,就接连失去了父母,是在兄嫂的拉扯下长大的。
赵明臻抿了抿唇,有些说不下去了。
“喂,”过了一会儿,她才在风声里生硬地转过话题:“你的这匹马,叫什么名字?”
第15章好没情趣一人
燕渠并没有多想,也猜不到赵明臻是以为他多想了。
他生在边镇,尚不记事的年纪,父亲就死在了来犯边的北狄人手里,没过两年,他的母亲也积劳成疾,病死在北境萧索的深秋。
再往后,是他的兄长燕池将他拉扯长大。
不过说实话,这对兄弟父母双亡的时候,燕池自己也才十几岁。
燕渠再大一些,就谎报年龄,从军去了。
这样的情况,在边关屡见不鲜燕家甚至还不算很惨的那种,至少两个孩子都还活着。
北狄年年犯边,仗是年年都得打,兵员不足,征兵的人只看身高,个头到了,管你成没成人,闭着眼睛全都要。
反正死了老子的半大小子,就是不去前线填命,没地方混饭吃也要饿死。
好在燕渠真的是为行伍而生之人,他膂力过人,对危险和机遇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,很快就在军中崭露头角,站稳了脚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