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被她纤密的、微微卷翘的眼睫分割得细碎,落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。
这样一双毫无保留的眼睛,若是认真看着谁,很容易就能惑得那人,去做一切她想要做的事情。
可她什么也没再说,只留下了自己的雀跃,转身便走。
她真的只是来挑衅吗?
以此作为差点不得不嫁给他的回击。
又或者……还有什么别的图谋?
“燕将军”
身后有人叫他,燕渠回过神来。
围栏的另一侧,一个皂吏打扮的男子拿着镰刀,兴冲冲地朝燕渠跑了过来。
这皂吏的惊讶溢于言表,燕渠勒马停步,侧目问道:“你见过我?”
他记性很好,但对眼前这人毫无印象。
“燕将军回京的那一日,我恰好在城门口,遥遥见得了将军风姿。
”
小吏答道,旋即又激动地补充了几句:“我虽生在京城,但家母是北境人,听闻将军大败北狄那天,高兴地连上好几炷香。
”
闻言,燕渠冷峻的脸上,露出了难得温和的表情。
他解下腰间荷包,从中取出了一枚三个铜钱串成的平安符,递了出去。
“这是我上战场前,家兄在山庙中请的,也许还沾着北境的风土。
”
“故土难离,替我转赠令堂吧。
”
另一边,同时也有一拨人进来。
这拨人不似燕渠孤身一人,一眼望去,端的是一片绮罗锦绣。
而这群富贵子弟,则很明显地众星捧月着一个青年男子。
小吏仍在分享自己和母亲的喜悦,燕渠的注意力,也多半在他的话中,并未在意这群人里,有人正眯起眼,打量着路过的他。
“你们瞧,那是谁?”
一个身形瘦削,身着广袖长衫的男子,指了指燕渠的方向。
“两个泥腿子,韩公子你想问哪一个啊?”
男子身旁的拥趸大声回答,这群富贵子弟中,瞬间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哄笑。
“这谁看得出来?”
“一身的泥巴味,跌到地里都不分你我。
”
不过,哄笑声中,还是有人小声地道:“韩简,你仔细些,毕竟是秋猎,惹出事来可不好。
”
被叫做“韩简”的瘦削男人轻蔑一笑,随即道:“怕什么,又没指名道姓。
此次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