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又去你那儿。
前天我刚刚去过,还同你学了新曲,你是忘了?还是故意弄错的?”
前日她还被他抵在案几上,扒着脖子舔吮了好久。
如今都还留着印子。
就不信他是真的忘记了。
“是陛下的意思,她说你琴艺长进太慢。
近日去给她弹琴,又几个错漏的地方。
”
崔玄微垂目,取出车中的杯盏,替她斟了杯热茶。
小小的青瓷杯拿在手中,温热的很。
周盈若喝一口,却不是茶,而是酒。
崔玄微抿唇,“热酒喝了好驱寒。
”
周盈若饮下一大口,有些怏怏的。
“还不都是你,若不是你捣乱我怎么会记错了谱子。
没见过你这样的先生。
睡也睡了,就是不好好教我。
你要是再敢捣乱,我就去禀明陛下,让她给我换个先生。
”
崔玄微不动声色,卷起袖子,再往那喝得半空的酒盏里斟酒。
“换先生,你想换谁?方才那位状元郎?珉地多乔木,那里的的琴冠绝天下。
想必顾状元的琴艺也好得很。
”
周盈若酒量一向浅,喝了点热酒,脑瓜子更是晕乎乎的。
放在平日,只怕她早就闻出马车里的酸味来。
“你还不知道吧。
真是奇了。
记不记得那日在玉寿楼前头。
送我伞的人,便是方才那个顾状元。
他这人可真是好心。
行事温良有度,真有君子之风。
”
崔玄微语调上扬,“君子之风?”
男子口气古里古怪的,瞧她的眼神也带了点不善,黑压压的眼眸里酝酿起风波。
周盈若回神。
“没有,哪能呢。
顾状元这样的人多了去了。
不过是好心罢了。
”
她扒着崔玄微手臂,转眼瞧见他腰上的玉饰,上头系着的丝穗已经有些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