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玄微垂目。
“只做不说的是傻子。
再者,做了却不说,要的是受人敬仰。
孤却只要你喜欢。
”
马厩里头静静的。
连带着方才的丫鬟仆从都候在外头。
只有黑马夜照,轻轻打了个响鼻。
外头的风雪都被厚重的毡帘挡住。
可里头亮得很,亮得周盈若能看见崔玄微的郑重。
他绝对不是在撒谎。
周盈若心念一动。
“水下溶洞那一晚我曾问过你。
你为什么要绑着我跟你一起死。
别怪我自作多情,是不是那时候你便喜欢我了?”
那时候她还是个孤女,跟在他身边,也不过是个姬妾。
他硬是要带她回东都,死之前都硬是要将她跟他绑在一起。
虽然手段偏激了些,可事后想想。
周盈若还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的。
崔玄微垂目,难得避开了周盈若的眼神。
“是又如何?”
他竟有些恼,端出了世子的架势,一瞬间口气都硬邦邦的。
只是口气再冷,却也遮不住恼羞成怒之下的窘迫。
周盈若笑嘻嘻凑近。
“难得啊难得。
你居然也觉得羞耻。
让我再猜猜,当初你硬是要带着回东都,是不是就已经对我动了心?”
“是又如何。
”
崔玄微忽然抬头,语气平淡下来。
黑黢黢的眼眸直逼周盈若。
她本来就在他跟前,仰着脸时几乎就要撞到他怀里。
崔玄微却还一步一步逼近。
逼得周盈若只能步步后退。
“你怎么不敢猜猜,猜孤第一次对你动心是什么时候?”
周盈若几乎就要靠在马厩的草墙上。
她脸皮已经发烫,却不甘落了下风。
“怎么不敢猜,让我想想········”